过战争洗礼的人也不例外。五十年代,他被国家派到国外当外交官,心中的信仰驱使他一往无前向前冲,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恐慌就会浮上心头。
两人的旅行刚开始,陆瑞霖对林聪的喜爱加深了几分。
火车站站台
又一列火车进站了,乘客陆陆续续下了火车,林北跟随人流出站。
火车站站前广场有一个标志性路标,附近错落放着几块方方正正的花岗石,花岗石上雕刻了淮市的历史。
黄益民蹲下路标下,眼睛盯着出口的方向。
桑超英避着黄益民,在花岗石后面抽烟。
黄益民看到林北,站起来朝林北招手。
林北阔步朝黄益民走去,黄益民问:“是不是聪聪哭闹,想让你跟着一起去?”
“是我舍不得他。”林北回头看火车站。
“他跟陆教授走,就不害怕吗?”桑超英从花岗岩后面走出来。
“他兴奋、期待,就是没有害怕。”林北说。
“八岁那年,我爷爷带我回乡祭祖,我爸妈在上班,抽不开身回去,我哭出了杀猪声,扒着大巴车门,不愿意上车。”桑超英回忆道,“在家里,我答应跟爷爷回乡,我爷爷带着我上车,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我非常害怕。”
黄益民有点儿小小的佩服这个小孩。
林北主动结束这个话题,说:“开始干活吧。”
三人在站前广场商业圈内溜达,老板们对桑超英印象非常深刻,看到桑超英要进他们店,他们站在店门口,不让桑超英进去:
“我不卖门店,你别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去别的店看看。”
“你给我金子,我也不转让门店,你赶紧走,别耽误我做生意。”
桑超英在这一片成了鬼见愁。
林北和黄益民想要跟他们说话,他们见两人和桑超英一块儿来的,拒绝和两人聊天。
后来,桑超英和林北、黄益民分开行动。
林北和黄益民一起行动,和桑超英约好了12点在哪里碰面,两人离开。
林北、黄益民和老板聊的挺好的,一旦两人聊到买门店或者想要租门店,就被老板推了出去。尽管两人说愿意出两倍的价格,也没有让老板心动。
12点,林北、黄益民去和桑超英汇合。
和两人分开,桑超英就直接到他们约定好的地方,捡起一份报纸,抽出一张报纸,把报纸铺地上,坐下来看报纸,反复看了好几遍,他好无聊,开始撕牦牛肉干吃。
两人来了,桑超英把报纸递给两人。
林北、黄益民把报纸铺地上,坐下来。
桑超英递给两人肉干:“有收获吗?”
“有收获。”黄益民跟桑超英开个玩笑。
“你俩租到门店了?”桑超英不等黄益民回答,哈哈大笑,“还得你和北哥出手。”
林北接上了黄益民的玩笑:“收获就是咱们用光明磊落的手段,绝无可能租到门店。”
桑超英的笑声戛然而止,伸手去掐黄益民。
黄益民躲开,问林北:“北哥,你这句话什么意思?”
桑超英歇了和黄益民玩闹的心思,问林北:“对啊,北哥,什么是光明磊落的手段。”
“就是想租到门店,得用点歪门邪道的办法。”林北说。
桑超英鬼鬼祟祟观察四周,见附近没人,他心里打鼓问:“咱们真要这么做啊?”
“你怕了?”林北问。
桑超英吞咽口水:“确实怕了。”
“我怕鬼半夜敲我门。”黄益民搓胳膊。爷爷说人干了坏事,灵魂就不纯净了,容易招鬼,黄益民怕被鬼缠身。
战争年代,淮市死了许多人,淮市有全国最大的陵园,几乎每个镇上都建了陵园,他光明磊落,他不怕英魂,但是他一旦做了坏事,他不保证他不怕。桑超英朝林北身边挤了挤:“北哥,要不咱别在这里开二店了?”
黄益民也往林北身边凑了凑:“咱们可以另找赚钱的办法,没必要死心眼开二店。”
就算他把刀放二人手里,二人把刀对准他们自己,都不可能把刀指向他。因为这俩胆小,不敢干坏事。
黄益民话不多,心思却多,谁能想到他生性单纯,居然相信世上有鬼神,桑超英天天嘴不住,一个他抵10个六叔,谁能想到他胆子这么小。
林北叼着肉干站起来。
北哥这副神情,真像混社会的大哥,桑超英、黄益民想哭,他们真的做不来跟着大哥威胁恐吓老板的事。
林北往前走,桑超英、黄益民磨磨蹭蹭跟在林北后面。
他们离开了站前广场商业街,来到了凤阳路路口,西边是一个公园,公园里有一个巨大的湖泊,直行1100米,就到了盛阳路,盛阳街路口的繁华仅次于站前广场商业街。
桑超英、黄益民回头看商业街,意识到北哥在逗他俩,他俩不约而同擦了擦额头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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