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阿晋,你就不要被阿全看到,不然回去铁定有你一顿好受的。」一听是光哥的声音,张晋心量了大半,一个踉蹌踏出了错误的步伐,犯错的第一反应便是四处搜寻廖全的身影。
「廖宫主,你们的官将首还真是有趣,也好亲民呀!你看,这是我刚刚照的。」四目相交,张晋发现被记者缠上的廖全,拿着摄像机的手正阵阵发抖。
「匡噹。」张晋紧张到极点,葫芦脱手而出。
「靠夭!烂泥扶不上墙!」
儘管周遭的锣鼓声炸耳,愤怒的粗口仍从廖全口中掠过一张张面露尷尬的脸庞,抵达张晋耳中;儘管气温受烈日的影响被炒得老高,张晋的心早已全然凉透。
「那个……廖宫主,我还有要拍摄的特写,先不打扰囉。」抢过了邻近被捏爆边缘的摄像机,记者再度隐身人潮。
「阿晋,别再想了,皮绷紧一点,马上就要净路口了。」不知何时走到身边的光哥说完后还是忍不住无奈,将手往前额一拍。
「看来今天有人要倒大楣了。」
「唉!这样让我更加怀疑那位引路童子究竟是不是换人了,感觉功底不够、定力更不够。」
「是呀,掉了装备、乱踏步、乱比动作,该犯的禁忌都犯了。」
「嘖嘖!神明要打屁屁囉……。」
「为什么要选我?为什么不厚着脸皮去借人替补?你觉得面子重要,但我的脸皮更薄呀。」
听着间言间语,看重他人想法的张晋泪水于眼窝打转着。
「为什么总是我受气?为什么是我……。」陷入羞耻感的张晋死盯着地面,不让他人发觉摇摇欲坠的热泪。
禁不住因步伐而不断摇晃的脸庞,两滴热泪砸向发烫的柏油路,不过十秒便蒸发无踪。
阵式行进间,损将军廖大宣抢尽了风采,被左右两侧的增将军护卫着,踏步、摆头,身上尽是法器反射的日光,殿后的虎爷拿着旗子,轻轻拂过蜷缩于路中,等待去除晦气的民眾。
「逼--逼逼!」警察吹着哨维护着交通,清场后除了引路童子外,官将首们围着路口各据一点。
「噹!」锣声一响,四位官将首三步一望,争着怒目瞪向路口交会处,不远处记者正採访着两位民眾。
「这地方几乎每月至少会发生一起事故。」
「没记错的话,最近一次好像是机车与汽车的擦撞吧?据说双方到最后一刻油门都踩到底呢……事后还说当时是踩煞车,但警方救人时却发现两人脚都卡在油门。」
「那个没出人命倒是还好,把人撞得身首分离才恐怖吧……。」
「嘖嘖!这个我就没听过了,不过既然闹得这么大,新闻怎么没播呢?真奇怪。」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因为那场意外发生距今也二十多年了,我那时只是个刚放学的学生,却刚好看到那悽惨的画面。」
「那……有没有人知道那颗与身体分家的头,最后滚到了哪呢?」
「我想想,嗯……。」闭上眼思索片刻再次睁眼时民眾望着记者脸色尷尬
「你在犹豫什么?快说呀!」
「当初那像台车就像开瓶器,直接将那人的头酒瓶般从身体掀开,在空中停了一秒,落地后滚呀滚,就停在……。」
「到底停在哪里?而且不要用那么奇怪的形容词啦!被你一讲之后对喝酒都有阴影了!」
「没关係啦,这位先生也蛮厉害的呀,形容得很生动。」记者打着圆场。
「那颗头滚到记者先生站的地方,然后一粒眼珠……滚到你脚那里。」
「啊啊啊啊啊啊--。」随着民眾的惊叫,前一秒还笑脸迎人的记者双脚一软,摄影机差点提早退休。
「喂!都二十年过去了,麻烦你该忘的事就赶快忘记好不好?真没意思!」
「这我有什么办法?对于当时还上高中的我,遇上那奇葩画面根本是心灵重创了,直到现在我还会做恶梦呢!」
「真够邪门……。」
民眾哀怨地疯狂检查鞋底,朝地上吐了口唾沫。
「是呀,而且出事点总是在这路口交会处中心,真不知道是不是埋了脏东西在下面,有够毛的。嘖嘖!讲得我大热天都起鸡皮疙瘩了。」
「呸呸呸!不要乱讲话!神明还在呢。」
「哈哈哈!很好!很好。还知道不要乱讲话,刚刚说作恶梦的,好不容易遇到官将首们出巡,去找虎爷祛袪晦气呀?」三人寻声望去,是方才与记者发生衝突的民眾。
「可是人家还在忙。」
「没看到引路童子在休息吗?去找他吧!不然一会儿又没机会了。」
民眾们道了谢离开现场,徒留脸色难看的记者。
「起码人家懂得尊重,不像某人讲话都不经大脑的。」
「真是冤家路窄。」记者眼看仇家准备朝自己动手,赶紧溜之大吉。
锣声越来越紧凑,两位增将军跳进路口交会处,每踏一步便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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