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生日宴会,林春意心血来潮给她指认大院里的四朵金花,那是阿棉第一次看清魏巡的样子。
可这次军训,魏巡是总教官。
看清高台上穿着迷彩服的男人长相后,小姑娘心里冒出的第一个想法是——他穿着军装的样子和在麻将桌上一点儿也不一样。
身材高大伟岸极了,手臂上虬结的肌肉使得军装布料微微紧绷,眯着眼睛扫过你时,会让你产生被狼盯着的错觉。
穿着两件套的长袖军训服,阿棉的脸被闷得通红。
“站军姿30分钟!”教官的命令声洪亮而有力。
昨天晚上睡觉之前,林春意打电话给阿棉,让她在上训练场之前,一定好好涂防晒,阿棉记住了。
脸,脖子,手,凡是有可能暴露在紫外线下的皮肤,阿棉都抹了厚厚的一层,连脚腕也没有放过。
可才在烈日下站了没一会儿,她感觉脸上的东西开始融化了。
阿棉体质不好,身子骨软,从小缺乏运动。
这会顶着毒辣的太阳,汗水不要命地往外冒,帽子里的头发不一会儿就被打湿了。
橡胶鞋鞋底又硬又薄,有的同学往里面垫了卫生棉,可阿棉嫌麻烦,什么措施也没做。
三十分钟才过了一半,小姑娘的脸就由红变白。
其他的同学还站的笔直,她已经开始摇摇晃晃。
魏巡一眼就注意到了。
偷懒···?这可不行。
“一班,三排一列,长头发的那个女生,出列!”一道洪亮的声音响彻训练场。
阿棉数了两遍,才确定那个人是自己。
她出列了。
很快,一道阴影自上而下笼罩住她。
“同学,你会站军姿吗?”男人的声音里,满满的嘲笑。
小姑娘帽子有些下滑,由于身高的关系,他只能看到她带着点婴儿肥的下巴。
“双脚分开六十度,两腿挺直!”
“收腹!挺胸!抬头!目视前方!两肩向后张!”
他每说一句口令,阿棉就努力跟着纠正自己的动作。
可再怎么变,身体还是软趴趴的样子,魏巡看着,差点气笑。
“你在跳舞?”
“回答我!”
“报,报告教官,我在站军姿……”
声音软而粘,明显劳累过度。
下一秒,小姑娘的帽子就被取了下来。
小脸苍白,像被水洗过一样,几缕黑发黏在脸颊边上,整个人嫩生生的。
男人的视线在她脸上转了一圈又一圈。一声嗤笑过后,帽子又被扣回了阿棉的头上。
“继续站!”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在男人的监视之下,她一点儿也不敢动。
阿棉觉得自己没动。
可脑袋左晃一下,右晃一下,白嫩的手指头从来不安分。
这些都在魏巡的眼皮子底下进行。
魏巡有点想笑。
耳边好像又忽而响起那天手机里传出来的声音。
“我才十八岁……我谁都不想选。”
“我……不要。”
哦,你才十八岁。
那可真是……啧。
某些浓密的阴影在心底慢慢长了起来。
他不是喜欢幼嫩的女孩子,可也恶意地觉得眼前这个小姑娘该受点挫折。
时间一晃又回到几天之前的晚上。
喝醉了酒的少女咿咿呀呀地往他身上靠,魏巡把她抱了起来。
她柔嫩的脖子就那样枕着他硬邦邦的手腕,缎子般的黑发倒悬在半空中,随着他的步伐,晃来晃去……晃来晃去。
不知过了多久,教官终于吹响了哨子。
“稍息!”
“立正!”
看温小棉松了一口气的样子,魏巡意味不明地笑了下,走远了。
小树林与白裙子
阿棉是那种,忘性很快的女孩子。从某个点开始,她的记忆会慢慢模糊。偶尔在梦里看到一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但也一睁眼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所以从记事开始,阿棉就有一套自己的生活方式。例如经常去同一家奶茶店,不爱和太多的人接触,不发脾气……
循规蹈矩到了一定程度后,她的性格过分温吞。
因而当手腕被人从扯住,发狠似地往某个偏僻的地方拖的时候……阿棉的第一反应不是尖叫,也不是逃跑,而是双眼睁大,拼命摇头。
嘴里发出类似小兽般的悲鸣。温热的泪水打在男人宽大的手背上,吧嗒吧嗒。
抢钱,灭口,或者是……平平安安长大,十八年了,阿棉第一次碰到这种事情。
乃至于男人的手松了,她从树干上滑落,身体软倒在地上,还在一边流泪,一边打着哭嗝。
哭成这个样子,招男人吗?
“还哭?”熟悉的声音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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