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宣雨隐约有些喘不上气，因为对方身上所散发出的杀意实在太恐怖了，甚至一度扭曲了四周的空间。
而这还仅仅是对方的一具意志投影……
“能稍微收敛一下吗？别吓到小孩子。”千珏出声道。
从血红月光中走出来的男人目光冷漠，直接锁定了千珏身边的莫宣雨。
他的身上只是穿着简单的黑色长袍，却是令人仿佛置于血淋淋的万族战场，无力，绝望，恐惧……这种威压可怕到了难以形容。
但很快，莫宣雨的呼吸就放松了下来，因为初代梦魇之月已经将那些威压都尽数收敛了起来。
“上一任的梦魇之月，是谁？”他的嗓音冷漠而没有起伏，说话间将目光移到了千珏身上。
“是鬼修罗啊，你怎么又给人忘了。”
千珏略显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拍了拍莫宣雨的肩膀为他介绍道，
“这位可要记住哦，他的名字是宣雨，第十三任梦魇之月，历史上第一个同时将「斩神之躯」和「月之眼」提升到第三境界的人。”
“嗯。”初代梦魇之月冷淡点头。
他的眼睛和恶魔有些类似，没有眼白，瞳孔深红。
但这可不是梦魇之月模仿恶魔们，而是恶魔们模仿的他。
当年的梦魇之月以一己之力杀穿了宇宙万族，立于百亿血肉尸骸之上，几乎将宇宙中所有的强者屠戮殆尽。
极致的强大和杀戮，就会催生极致的崇拜。
从那个时候开始，热衷于破坏和毁灭的恶魔们便将自己的眼睛模仿成了初代梦魇之月的样子。
这一习惯在无数岁月的衍化下，逐渐成为了它们的共同标志。
千珏说完，又回头看向莫宣雨，为他介绍道，“这位就是初代梦魇之月，他的真名没人知道，但通常情况下我们会称呼他为刄骸，你可以喊他刄前辈。”
莫宣雨点点头：“谢谢，我记住了！”
刄骸此时冷冰冰的出声，“开始吧。”
显然在他看来，莫宣雨和千珏也该聊完了。
只见刄骸抬起手，一把深黑色的长刀便从地底升起，被他握于手中。
刀刃出鞘的刹那，无数的杀意瞬间笼罩在莫宣雨的全身乃至于灵魂之上，令人感到颤栗与恐惧。
莫宣雨背后瞬间被冷汗打湿，他下意识从腰间拔出了魇月，戒备对准刄骸，连瞳孔都在微微颤抖着。
“抱歉，我不是故意冒犯……”回过神的莫宣雨想解释一下。
但让他意想不到的是，刄骸的嘴角居然微微翘起，似乎是在……欣喜？
此时千珏也惊讶的看着莫宣雨，和他手中的那把刀。
见到莫宣雨眼神疑惑，千珏笑着解答道，
“你知道吗？之前包括我在内的梦魇之月们第一次看见刄骸拔刀的时候，都被直接吓得坐在了地上。”
“别说拔刀对准他了，腿都是软的。”
这种大哥拔刀，后辈吓软的流程已经快成为每一届梦魇之月的传统节目了。
莫宣雨是唯一没被刄骸的刀意给直接吓到跌坐在地上的人。
“谢谢您的夸赞，但实际上我的手也在发抖。”莫宣雨笑容勉强。
即使刄骸此时已经将刀意收了回去，可莫宣雨依旧从心底里感到忌惮，身体也感到了剧烈的疲惫。
啪。
刄骸的手忽然抓住了莫宣雨持刀的手腕，压住了他手指的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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