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远方的天空再次亮起,罗瑀暄兴奋的回头,烟火在她肩头跳跃,模糊了她的轮廓。
「好像是加码的烟火耶。我们太幸运了。」
一束金黄的光点像朵花在天空中盛开,火光映在她眼里,一点一点闪烁。
好多事情同时併发,烟火、快乐和忐忑,和罗瑀暄单独看烟火的喜悦波涛汹涌,在浪的尖峰翻搅成不安,希望这特别的时刻无限延长,却又不想要夜空灿烂的太久,这样她就会看得太清楚我努力压抑的嘴角上扬。
然而让我措手不及的是被抓住手臂拉向她的力道,我几乎忘了呼吸直到撞上罗瑀暄的那一刻。她双手绕过我的肩头,呼吸埋入颈部,而我心似烟火,咻一声窜至高空,绚烂的盛放。
「接下来的一年也请多指教囉。」
她松开手朝我一笑,火光映着她的脸颊微微发亮,我们继续往前走,她嘴里哼起了歌,小小的领先我半个身子。
我是被你囚禁的鸟
已经忘了天有多高
如果离开你给我的小小城堡
不知还有谁能依靠
罗瑀暄的声音乾净而纯粹,像森林里一弯淙淙的流水,直直淌进我的心中
那是我们第一次夜唱时她点的歌,没了磅礡的伴奏,少了那种直击心脏的感觉,取而代之的是温柔的侵略,轻轻的、慢慢的,一点一滴地走进。
盲目的跟从才是最危险的,生活中的可见乃至自己好像都会渐渐失去掌握。我深知这一点,但我仍无可自拔的想跟着罗瑀暄,恍惚间好像又回到半夜宿舍的昏暗走廊,只有尽头那点些微的光,却甘愿一直走下去。
小径不算狭窄,但我们还是靠得很近,双手若有似无的交会,最后罗瑀暄悄无声息地从指间的缝隙鑽入,十指打开又闔上,适得其所。
「我手很湿。」我轻声说着,想把微微濡湿的掌心抽出。
「没关係,我也是。」她的声音随风飘荡,将手扣合得更紧。
她依旧略为领先我半个身子,看不清她的表情,远方又一朵烟花升空,火光映在她的侧脸、后颈和耳根,全都染上一片火红。
直到走到小径的尽头,她才松开手,除了这条秘密基地,神隐在烟火下的时光,好像也变成我们心照不宣的祕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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