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孤说怎么找了半晌找不到你,原来是在这。”
顾长泽从外面进来,身后一位着了绛紫色官袍的中年男人点头哈腰地跟着,江臻顿时松了一口气退到他身后。
“怎么出来了?”
顾长泽很是自然地把她揽进怀里,身后的男人低头行礼。
“臣给太子妃娘娘请安。”
“这位是江相。”
与萧琝父亲同位宰相一职的江诏。
谢瑶礼貌颔首。
“既然殿下寻到了太子妃,臣便不打扰,先行告退。”
江相又是俯身拜下去,眼见顾长泽点头,他又试探着问。
“您方才说的……”
“就如此办。”
顾长泽淡淡落下一句话,江相连忙应声。
“臣明白,必定尽心竭力。”
江相又行了礼离开,谢瑶有些诧异地看了顾长泽一眼。
顾长泽久居东宫,寻常臣子几乎从不踏足拜见,如今这位江相手握重权,却在他面前甚是恭敬,甚至恭敬到了有些畏惧的地步。
实在奇怪。
“殿下与丞相说什么呢?”
她记得顾长泽说过,已许久不能涉足朝堂事了。
“一些琐事,阿瑶怎么来了这?”
顾长泽轻描淡写地带过了话题,谢瑶果然回神。
“转到这儿被拦着了,殿下的江公公不让我进呢。”
往常若有她这样说,多半顾长泽就得回头训斥江臻了,江臻闻言也是脖子一缩,不敢多说一句话。
然而这回,顾长泽看了一眼面前的小屋,神色微动。
“孤倒不知你还有这样好奇的时候。”
“那殿下来了,便与我一起进去看一看吧,也好填一填我的好奇。”
谢瑶说罢要拉着他去开门,走了两步,却不见身后人有动静。
顾长泽站在原地笑。
“今日太子妃甚是有兴致,孤本该作陪,但这屋子脏,不如改日吧?”
改日?
谢瑶又想起那在窗子一角放着的画像。
是个女子。
一个年轻的,只从背影便能看出来漂亮的女子。
她忽然说不出心里是何滋味,抿唇看着顾长泽。
“可是我想今天。”
她的话音柔和,却夹杂了一丝不明显的别扭。
“江臻,孤看你进来办事越来越散漫了,这屋子这么脏乱都不知道收拾的吗?”
顾长泽不悦地看着江臻,江臻连忙跪了下去。
“奴才知罪,今晚便将这小屋收拾好,明日迎太子妃进来看。”
眼看主仆两人一唱一和,谢瑶抬手扯住了顾长泽的衣袖。
“殿下。”
她眨眨眼,难得柔声这样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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