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还好,怎么突然就病这么严重了?”
顾长泽闻言也敛了笑。
“这其实也不是第一回了。”
去年冬天,太后在宫宴回程的路上摔了一跤,从那时候起, 便频频病重。
到今年,太医整日用药给她吊着命, 但这回的确比着之前严重些。
顾长泽叹了口气,揽着谢瑶的腰让她窝进他怀里。
“但能醒便好, 有太医侍奉着,总会好的。”
谢瑶静静地抱着他的腰身。
她对太后说不上喜欢与否,但她对顾长泽好,谢瑶也总希望她身子康健。
第二日一早, 谢瑶与顾长泽起身, 刚要去慈宁宫,江臻就从外面匆匆走进来。
“今儿只怕殿下不能陪着娘娘去慈宁宫了。”
他连气都没喘匀, 就开口道。
“方才皇上着人来传话,今儿入皇家太庙敬天酬神,让殿下这会便拾掇了去呢。”
顾长泽闻言皱眉。
“不是年节,为何突然敬天酬神?”
“皇上说近来朝中出了太多事,先是三皇子之死,再是太子妃被绑,之后又是皇后娘娘疯迷,太后病重,传了钦天监去问话,钦天监说多事之秋,皇宫有不干净的东西,天象所指也是大凶之兆,皇上便准备今儿与几位皇子先入太庙拜一拜,明日等钦天监挑选好了日子,再去摘星楼祭天酬神。
如今几位皇子匆匆得了消息已在乾清宫等着了,就差您了。”
皇上一听说天象不吉,那是一刻钟也等不得,连夜命人准备着开了太庙,一早连早朝都不上了,命人喊了几位皇子去太庙。
外面的人催得急,顾长泽也没多停留,虽说他觉得天象一事无稽之谈,但洐帝非来叫他一同去,他也不能抗旨不遵。
“你今日去,小心着皇后。”
“左不过最后一天了,您去吧。”
谢瑶温声点头应了。
顾长泽离开东宫,谢瑶也起身去了慈宁宫。
皇后已早早地穿戴整齐,站在小厨房外盯着下人给太后煎药。
自从太后病了这一场,宫里宫外无数人都看到了皇后的孝顺。
且不说这半个多月来,皇后每日来慈宁宫请安陪太后解闷,再后来太后昏迷了,她也整天守在榻前照顾,悉心侍奉,真把一位孝顺的儿媳模样做到了极致。
远远瞧见了谢瑶,她笑着上前道。
“你来了。”
“娘娘来得真早。”
“本宫醒得早,想着母后病重,本宫也睡不着,便想早些来陪陪她。”
手中的药碗冒着滚烫的热气,皇后眉也不皱,亲自端着往内室走。
太后正倚着靠枕,瞧见她们一起进来,咳嗽了两声。
“今儿都来得这么早。”
皇后坐在榻边,亲自舀着药喂她。
“有些烫,母后慢些。”
太后被下人扶着坐了起来,瞧着皇后缓和了语气道。
“哀家是老毛病,难为你这样尽心。”
这几日她或昏迷或醒着,皇后都在身侧尽心侍奉,甚至亲自给她擦洗身子换衣裳,与她婆媳十几年,太后头一回对自己的儿媳改观了。
皇后虽有些自己的小心思,但心地不坏,也还算孝顺。
“臣妾应该做的……”
那汤匙到了太后唇边,却不防她忽然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失手打翻了那滚烫的药。
药碗猛地摔碎到地上,滚烫的药汁泼满了皇后的手背,飞溅的碎片也狠狠割开了她的手,顿时鲜血直流。
“啊——”
“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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