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想到从他身边人下手,朕便想不到吗?
真有那一天,朕会比你做的更稳妥。”
子时二刻,皇帝出了凤仪宫。
主殿外的宫人早得了命令撤了下去,昏暗无光的寝宫内,皇后瘫坐在地上,面前摆着白绫与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
头上的簪子歪歪斜斜地掉落下来,她满脸泪痕,紧紧抱着自己蜷缩在一角。
直到寝宫的窗子悄无声息地打开,有皂靴的声音落在地上。
皇后抬头,吓得瞪大了眼睛,频频后退。
那人一身黑色衣袍,俊美无俦的面容与夜色融在一起,平添了几分冰冷,一步步走到她面前,直把皇后逼到角落里。
“今日我瞧娘娘在宫外喊得那么起劲,怎么这会一言不发了?”
冰凉的匕首抵在她喉咙,皇后泪流满面。
“不……我不想死……”
“我也不想让娘娘死,毕竟你这么轻易地死了,如何比得上三年前的苦?”
三年前?
皇后身子一僵,瞳孔睁大。
“你……你知道……”
“三弟,长信侯,到了你,娘娘猜下一个是谁?”
面前的人轻笑一声,皇后喉咙干涩得说不出话,只眼中痛恨又恐惧。
“你果然……”
“我是真不愿娘娘就这么死去的,可娘娘嘴不严实,我只怕你改日说错了话,那还不如就这么……”
“噗嗤”一声,冰凉的匕首推进她心口。
*
谢瑶睡到半夜,忽然觉得侧身泛起一阵冷意,她有些不安地从睡梦中惊醒,身子被揽到一个有些冰凉的怀里。
“殿下?您出去了?”
谢瑶本迷蒙的意识在顾长泽靠过来的刹那便清醒了。
顾长泽拢好被子,温声道。
“吵醒你了?”
“没呢,本也没睡熟。”
在慈宁宫的几天她没睡好过,回了这也噩梦连连,对身边很是警觉。
但也没发现顾长泽何时出去了。
“方才在殿外,江臻叫孤有事。”
“嗯。”
谢瑶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往他怀里钻。
又猛地在黑暗中睁开眼。
“您身上的血腥味怎么这么重?”
她一时以为顾长泽的伤口又扯开了,连忙坐起身要喊人给他包扎。
动作才到一半,又被顾长泽抱着躺了回去。
“孤才包扎好,没事。”
他轻轻拢着怀里纤细的腰身。
“阿瑶。”
“嗯。”
这么一惊,谢瑶的困意再没了,小脸窝在他胸膛前,听见他问。
“你会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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