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格兰,你到底是怎么处理梶井的?”
“怎么处理?”苏格兰沉下脸,深蓝的眼眸里泛起冷意,“他不肯听话,不肯配合,也不肯改变立场,我只能用我的方式让他顺从了。性子再倔强的人,也得跪下。”
在我的软磨硬泡下, 苏格兰总算答应了带我去看梶井基次郎。
坐进他的副驾驶座,我系上安全带,然后从抽屉里抽出了一根奶酪棒。
“你也要来一根吗?”我发现苏格兰在看我, 大方地分了他一根。
“开车不吃东西。”苏格兰收回视线,“只是有些感动, 你会自己系安全带了。”
这话乍一听十分欠揍,像在嘲讽我是弱智。
但我以前从来没有系安全带的习惯。
不止如此, 我还热衷无照驾驶, 撞毁过组织很多车辆,抽烟喝酒逛牛郎店更是每日必修。
自从认识苏格兰之后,我已经整整半年没有喝过一滴酒了,偶尔吸烟也是吸莱伊的二手烟,被苏格兰提醒后, 莱伊也不在我面前抽烟了。
现在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喂喂鱼,浇浇花,去小区底下的公园溜达, 晚上和苏格兰一块吃晚饭看动画片。
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被人处心积虑地改造成他想要的样子更加可怕。
然而最可怕的是,即使我意识到了这一点,也并没有办法反抗——掉进蜂蜜罐子里的人很少愿意主动爬出去。
说不定他也给梶井基次郎准备了一只蜂蜜罐子。
“你该不会给梶井做了很多好吃的, 让他沉沦进去, 然后就愿意听你的话了吧。”我猜测道。
“什么鬼?”苏格兰扶额, “他是没吃过东西吗?况且做饭也仅限家人朋友之间, 我又不是厨师。”
……仅限于家人朋友之间。
我被划分到这个限定的范畴里了。
咳, 我怎么有点脸热, 是车里暖气开太高了吗?
不对啊,他第一次赴约时, 就带了一只亲手做的蛋糕给我。
当我提出疑问时,苏格兰却没有回答。
他打开了车载音乐。
一首极有年代感的《yesterday once ore》在狭小的空间里缓缓流淌。
“以后你会知道的。”他微笑着说。
……
车子在山中的一栋红房子前停了下来。
这里的地理位置极其不错,三面环山,一面环海,虽是冬天,却也风景秀丽。
刚一踏进院中,就有一群鸽子飞了过来。
我很怕这种乱拉的鸟类,迅速躲闪到了一旁,苏格兰却很自然地伸出了手,一只白鸽停在了他的手腕上,亲昵地啄了啄他的手心。
“你熟人——哦不,熟鸽?”
“算是吧,这里是我朋友的家,我有时候会过来喂它们。”他将手伸过来,“橘酱要摸摸它吗?”
肥肥的小鸽子,看上去有点好rua。
我鬼使神差地戳了戳它的脑袋。
“好肥啊,主人会不会中午烤鸽子招待我们?”
“咕咕——”肥鸽子像是听懂了我的话,用力啄了我一下。
有异能力护体,它白啄了。
“这是信鸽,不是用来吃的。”苏格兰扬了扬手,将它放走了,“阿泽不在家吗?”
“那家伙在偷懒呢。”
——一个耳熟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转过头,看到一个抱着木柴,肩上还停着一只鸽子的西瓜头青年。
这是——
“梶井,你看上去精神好了很多。”苏格兰笑着打招呼,“在这里生活的还习惯吗?”
“无聊的要死。”梶井扁了扁嘴,“不是喂鸽子就是做家务,我想早点回去拆弹了。”
……这家伙真的是梶井基次郎吗?
穿着打扮,嚣张的态度,眉目间的神态,的确是他。但他怎么会对苏格兰这么客气,而且他说他要回去拆弹,他不是制造炸弹的吗?
难道是失忆了?
“津岛也在啊。”梶井看到了我,准确地说出了我的名字,“最近抓炸弹犯有进展吗?”
……不是失忆,是记忆被篡改了。
恐怕那位叫阿泽的人是一名与记忆相关的异能力者。
“还行吧。”我朝苏格兰耸了耸肩,“那位阿泽究竟是何方神圣,我想见他。”
阿泽是一位大姐姐。
身姿曼妙,烈焰红唇,叼着一根香烟,一见苏格兰,居然朝他吐了一个烟圈。
烟圈飞出,她用食指往下一划,圆形的烟圈竟然变成了心形。
……救命,被土到了。
但苏格兰目不转睛地看着,让我一阵火大,直接一口气将烟圈吹散了。
“你就是桃太郎的女朋友?”阿泽饶有兴致地说,“原来他喜欢小女孩。”
“桃太郎?这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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