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被三蛮屠杀,仅剩下一个儿子,与民妇一同逃往慕春。”
民妇的回答出乎姬萦的意料,从沦陷的地区出去之后,最近的也是白阳和瞿水,为何民妇会舍近求远,选择慕春呢?
“瞿水和白阳不是更近一些吗?”姬萦问。
“是大师和我们说,那慕春的节度使姬大人是这些蛮夷在天底下最害怕的人。”民妇小心翼翼地解释道,“我们都害怕三蛮再次打来,因而决定投奔慕春。就在前面大约四五里的地方,我们本来正在和一名来自千佛洞的大师交谈,忽然出现了一批匈奴士兵,大师一人拦下了他们,叫我们先逃——”
民妇强忍恐惧,在地上砰砰磕了两个响头:
“民妇观几位贵人衣着完好,又有马车,敢光明行走而不惧流民侵害,应当不是束手无策的凡人,民妇斗胆请贵人救大师一命!”
姬萦观她神情,不似在说谎。前方又正好是他们要去的方向,哪怕不应妇人的请求,她也依旧要从那里经过。
她答应了妇人的请求,让江无源护卫马车随后跟来,自己骑着马率先朝前奔去。
如妇人所言,仅仅四五里的距离,她就看见了前方的匈奴士兵。
她原以为等待着她的是僧人的尸体,却没想到,战斗依然没有结束。
原本应该是一场单方面杀戮的现场,那身披血色袈裟的年轻和尚却手持禅杖打得不分上下,他屹立于战场中央,禅杖上满是鲜血,宛如一尊怒目金刚,周身散发着凛冽的杀气,令那些蛮子不敢再轻易靠近。
姬萦翻身下马,一个箭步冲入战场。剑光闪烁间,鲜血飞散,敌人惊恐地不断后退。她驱散了围攻和尚的残余匈奴,回首向那负了伤的年轻和尚问道:
“大师,你怎么样?”
和尚转头,目光中闪过一抹诧异,随即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多谢施主援手,贫僧梦觉,本欲护送难民平安离去,未料遭遇匈奴伏击——”
姬萦潇洒一笑,手中剑花一挽,用风淡云轻的口吻说道:
“那就请梦觉大师稍作休息,待我清除这些碍事的蛮夷再来和大师一叙!”
姬萦挥剑闯入敌阵,如猛虎入林,所向披靡。没有沙魔柯那般强悍的对手,眼前的敌人不过是待宰的羔羊。对这些不知杀害了多少同胞的匈奴,姬萦心中毫无怜悯,手中长剑所到之处,血花四溅,不断有匈奴倒下。
那退居身后的梦觉和尚,敬佩不已地看着姬萦利落的身影。
在姬萦势如破竹的攻势下,剩余的匈奴终于崩溃,他们丢弃武器,转身逃离,仿佛背后有追命的恶鬼。此时,江无源等人也及时赶到,姬萦连忙扶住摇摇欲坠的梦觉,大声向马车中的姜大夫喊道:“姜大夫,快下来看看这位伤者!”
梦觉古铜色的脸庞下,隐隐透出红晕,显然是对姬萦的肢体接触而拘谨万分。
“阿弥陀佛,施主,还是让贫僧自己站着吧。”他轻声说道。
马车上的人们纷纷下车,姜大夫接过梦觉,将他小心翼翼地扶到一旁。他脱下梦觉的袈裟,露出那年轻紧实的上身,肌肉线条分明,宛如雕塑。姜大夫拿出伤药,开始处理他那触目惊心的伤口,似乎全然忘记了在场的还有一位女性。
姬萦似乎也忘了在场之中,唯有自己是个女人,不但没有避嫌之意,还大喇喇地盯着梦觉和尚那肌肉线条泾渭分明的上身观看。
梦觉和尚的皮肤因常年修行而呈现出健康的古铜色,仿佛能感受到大自然的呼吸与脉动。一双浓眉之下,藏着一双清澈如泉的眼睛,它们深邃而明亮,仿佛能洞察人心。这双眼睛察觉到了姬萦直勾勾的目光,窘迫地看向一旁,耳垂红得像要滴血。
姬萦毫无所察地看着,忽然视线被黑暗笼罩。
徐夙隐的右手轻轻蒙住了她的眼睛,一股清冷的药香从他的衣袖间飘散而出。
“你遮我眼睛干什么?”姬萦扯下他的手,惊讶地看着徐夙隐。
“好看么?”他淡淡道。
“什么好看……”姬萦回过神来,啊了一声,露出狡黠的笑容,“你不愿意我看别人,那我只看着你好了。”
她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就像一只得意洋洋的小豹子,满是顽皮与挑逗。
徐夙隐在这样毫不遮掩的目光下不禁失去了心跳的冷静,他握住姬萦的下巴,轻轻侧至没有梦觉和尚的一边,轻声道:
“如此就好。”
待姜大夫处理完梦觉身上的伤口,梦觉重新穿好袈裟,姬萦的下巴才得到自由。
她重新看向梦觉,后者再次郑重地向着姜大夫和她双手合十,行了一礼。
“贫僧梦觉,多谢几位施主的援手。”
“你是小书州人士?”姬萦走了过去。
“贫僧虽在春州出生,但自小在小书州千仞山千佛洞长大,也算得上是小书州人士。”梦觉的目光从姬萦一行人身上划过,“看几位施主的武功、打扮均是不凡,莫非是朝廷派来的人?”
从民妇口中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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