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走就好。”她笑道。
李行桥的看着她,眼圈突然有点红:“以后是不是就见不到了?”
“尊上曾说过,世间万事还是说不准的多,万一呢。”乐归语气乐观,眼圈却也红了。
李行桥深吸一口气,故作潇洒地笑道:“没错,万一呢!”
乐归同他道完别,惆怅地穿过庭院、走过大门,正要找一个没有禁制的地方点燃转移符时,一抬头便对上了帝江的眼睛。
她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又很快恢复镇定:“尊上。”
“怎么又跑敝犴台来了?”他抱臂问。
乐归挂上笑意:“我来找阿花。”
帝江抬眸,视线落在她身后大门上挂着的镜子上。
乐归默默往后退了两步,一把将镜子薅下来:“都挂好几天了,还是拿回去吧。”
“谁?谁薅我!”阿花愤怒地闪身出现,看到乐归拿着镜子后冷笑,“哟,这不是王后吗?”
“还有尊上。”乐归指了指她身后。
阿花一看这两口子都来了,当即不屑叉腰:“来干嘛了?不会是觉得家里没了我就太没乐趣,所以来接我回去吧?”
马上要离开了,乐归看到她牙尖嘴利的样子都觉可爱,于是点了点头:“是的。”
阿花噎了一下,怀疑地看着她:“是不是觉得没了我这个朋友,人生都不完整了,又觉得把我挂在这里实在过分,所以这会儿心里正愧疚?”
“嗯,很愧疚。”乐归轻笑。
帝江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
阿花直接问了:“乐归,你吃错药了吧?”
乐归沉默一瞬,一扭头便看到帝江意味不明的眼眸,她顿了顿,将手里的镜子高高举过头顶,阿花忙摆手叫停:“我错了我错了,你千万别再摔了。”
“又摔不坏。”帝江慢悠悠道。
乐归立刻附和:“对啊,又摔不坏。”
阿花懒得理他们,轻哼一声又钻回镜子了。
耳边重新变得清净,帝江不紧不慢地朝乐归伸出手,乐归笑着握住,帝江又反手与她十指相扣,牵着她慢慢往外走。
李行桥房间的门始终紧闭,即便阿花的声音很大,也没人出来拜见。
又一次回到前殿,乐归进门前突然停下,看着脚尖前的门槛笑了笑。
“笑什么?”帝江问。
乐归:“没事,就是突然想起我第一次来见尊上时,当时走到这里就开始发抖,吓都要吓死了。”
“你现在倒是一点都不怕我。”帝江抬脚迈了过去。
乐归看着他的背影,一时间没有动。
帝江也没有回头,走到王座后一甩衣袖坐下,散漫地看着门外的人。
“这样是不是更像那天了?”他问。
乐归扬起唇角,像只蝴蝶一样飞到他身上。
帝江慵懒地扶上她的腰,慢悠悠道:“你当时可没这么大胆。”
“尊上,”乐归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尊上,尊上……”
连唤三声,每一声都是道别,可惜帝江只觉得她有些奇怪,并没有听出来。
乐归唤了帝江三声后便没有声响了,仿佛已经睡了过去,但深浅不一的呼吸声却暴露了她此刻的清醒。
不止清醒,似乎还在极力克制情绪。
帝江垂着眼眸,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她的后背:“今日怎么这么爱撒娇?”
“……没事,就是想到晚上要结契了,有点怕。”乐归闷声道。
帝江将她从怀里拉出来,看着她的眼睛道:“别的事你怕就不做了,但此事不行。”
乐归与他对视良久,又重新钻进他怀里:“我又没说不做。”
“那就不要撒娇。”帝江又一次把人拉出来。
乐归不可思议:“撒娇都不行?”
帝江:“不行。”
乐归:“为什么?!”
因为会心软。帝江扫了她一眼,突然问:“你今晚有没有想做的事?”
“嗯?”乐归不明所以地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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