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道:“若要用策于当地蛮夷,少不了兵甲钱帛,三郎可否与天子言说一番!”
“这个我已经向天子奏明过了!”王文佐道:“姚州的钱粮赋税无需转运,全部留为州用,除此之外,你去的时候可以带上工匠三百,钱一万贯,布帛五千匹,兵五百人,甲仗若干!”
“多谢,多谢!”李敬业闻言大喜,赶忙称谢:“不过三郎,只有这些有些少了吧?可否在姚州设立一个都督府,统领周围州郡兵马呢?”
听到李敬业的要求,王文佐笑了笑,却没有立刻回答。这厮还真是胆子大、胃口大,难怪虽然历史上他是因为反武而身死,但无论是《新唐书》、《旧唐书》还是《资治通鉴》对李敬业的评价都是借机起事的野心家,而非李唐的忠臣。
看到王文佐只是微笑而没有回答,李敬业道:“三郎,姚州虽然是个州,但其地处南荒,户口估计还没内地一个县多,那么点户口,就算不用转运钱粮,又能养几个兵?”
“李少卿!”王文佐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你要弄清楚一件事情,你此番去姚州不是让你去拓边,而是让你抚夷,要那么多兵作甚?当初申公巫臣去吴国带了多少兵车?朝廷此番动作的目的是为了利用六诏之力牵制吐蕃,而非出兵征讨六诏,建立郡县,如果像你说的,那就成了吞并六诏了,岂不是适得其反?”
听了王文佐这番话,李敬业的脸色有点难看,像这般严词厉色的和自己说话,王文佐还是头一回,他此时才意识到双方的身份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对方已经不再是那个跟着金仁问来长安的边将新贵,而是切切实实的朝廷重臣,天子心腹,可以直接代表朝廷说话的人。
“是,是在下欠考虑了!”李敬业低下头去。
“敬业兄明白了就好!”王文佐的脸上重新浮现出笑容:“此番去姚州,千钧重担在肩,望你早日功成,名满天下。英国公在泉下有知,定然也会含笑的!”
听到王文佐提到自己的祖父,李敬业精神一振,点头道:“此番前往,定然不负朝廷重托!”
“朗日兄!”王文佐举起酒杯:“这杯酒就预祝你们两位一路顺风,功成名就!”
大明宫。
“太后,二位殿下已经到长安了!”宫女低声道。
“这么快?”武氏有些神经质的抬起头:“不是应该还有两天的吗?”
“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婢女低下头,不敢与武氏的视线对接。
武氏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示意其退下。如果说自被“太后”以来有什么最让她糟心的消息,那就是这两个她都已经快忘掉的“死剩种”即将回长安了,这时当初萧妃临死前声嘶力竭的诅咒又在她的耳边响起:“阿武妖滑,乃至于此!愿我来世投胎成猫,而让阿武变成老鼠,要生生扼其喉!”她禁不住打了个寒颤,骂道:“汝生时奈何不得我,死后还能奈何得我乎?”
尽管嘴上强硬,心中的惶恐却是有增无减,武氏烦躁的站起身来,在屋内来回踱步,她此时才惊恐的发现,当权力离自己而去之后,自己能够做的事情并不比那些伺候自己的阉人宫女多多少,不,那些阉人宫女还可以逃走,而处于深宫之中的自己却连逃走的能力都没有。最后她只得叹道:“弘儿呀,弘儿!你可是害苦娘了,若不是当初你多嘴劝谏,这两个小贱人早就被我处死了,岂有今日之忧?”
这时外间传来拖沓的脚步声,武氏知道这是丈夫特有的步伐,她咬了咬牙,迎了出去,只见李治在一个阉人的扶持下,正缓慢的登上台阶,一边笑道:“看这天气,倒是比往年还暖和些,若是去年这个时候,已经开始下雪了!”
“雉奴!”
“哦,是阿武呀!”李治看到是妻子,笑着摆了摆手:“怎么了?你平日里这个时候不是喜欢去太液池边上吗?怎么在这里?”
“有要紧事!”武氏压低了嗓门:“你那两个在倭国的女儿到长安了!”
“你是说素雯和下玉?”李治露出一丝喜色,旋即便发现了妻子脸上的阴霾:“怎么了,你还在担心她们?”
“我怎么能不担心?”武氏叹道:“你忘记了他们的母亲是怎么死的吗?还有在掖庭宫的那些事!”
“哎!”李治叹了口气:“这都是造孽呀!有什么办法呢!也只能如此了!不过有弘儿在,你也不用太过担心!”
“谁知道她们会不会背地里下手!”武氏低声道。
“背地里下手?”李治笑道:“她们只怕没有这个本事!”
“她们没有,那王文佐呢?”
“关于王文佐,你就不必担心了!”李治笑道:“已经说过很多遍了,这个人办事还是有分寸的,那天夜里他没有杀人,往后他就不会杀人。你是弘儿的母亲,只凭这一点,他就不会伤你分毫!”
“你倒是宽心!”武氏见无法说服丈夫,只得顿了顿足。
“都已经这样子了,我还能不宽心?”李治笑道:“阿武呀!有些事情就得该放手时且放手,你我居天位二十余年,天下奇珍什么没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