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谊”!”
事实证明乞四比羽比王文佐想象的要聪明的多,当大庭怀恩再次来到新城,他惊讶的发现这里已经几乎变成了一座空城,乞四比羽的军队在一周前就撤离了这里,临走前还放了一把火,将这座地势紧要的山城烧成了一片废墟,显然那天晚上这个狡猾家伙说的一切都不过是一场谎言,他只不过希望利用卑辞厚币来让王文佐放松警惕,以免自己沉重的辎重在撤退时遭到唐军骑兵的追击。
“这家伙还真聪明!”看着前军斥候的情报,王文佐笑了起来:“这场戏他还演的真像那么一回事。”
“其实我们也没损失什么!”沈法僧笑道:“反而不战而下新城,也算得上是一场胜仗!”
“如果他坚守新城,那就是瓮中之鳖了!”王文佐叹道:“现在战争必须拖延下去了!”
“那现在应该怎么做?”沈法僧问道。
“先遣退一部分军队吧!”王文佐叹道:“补给线越拉越长了,兵多只会耗费财力粮米,贺拔雍和元骜烈的后继也不用征召了,现有的军队已经足够了!”
“是!”沈法僧应了一声,神色有几分黯然。
在接下来的几个月时间里,战场的状况变得有些怪异。无论是唐军还是叛军,双方在前线都保持着一种诡异的平静,唐军着力于恢复被战争破坏的道路、驿站、哨卡、运河、港口,并将一部分半军事化的屯民安置在荒废的移民点,以确保重新控制以新城为中心的辽中地区的控制,而乞四比羽则退回了长白山脉为核心的区域,双方在前线都保持着相当的克制,反而外交使节往来频繁,全无平叛的样子。
“大将军,乞四比羽是个危险的家伙!即便您真的打算议和,我也建议最好事后派一个刺客结果了他!”说话的是一个花白头发的老人,正是薛仁贵,相比起当初在陇右出兵征讨吐蕃时,他几乎成了另一个人,自责和痛苦在他的脸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他瘦了,也老了,魁伟的体格只剩下那副骨架。
“我明白您的意思!请放心,我不会让这家伙活下去的!”王文佐点了点头:“还有,您叫我三郎就好了,军中您是前辈,私下里无需客气!”
薛仁贵的嘴唇抽搐了两下,点了点头:“多谢了你还这么看得我这个败军之将!”
“身为武人,只要你从军时间足够长,早晚都会吃败仗!”王文佐笑道:“何况大非川之败又不能怪你,钦陵也是难得的对手,换了是我,说不定输的还惨!”
“三郎你还是这样子,待人宽和,难怪有这么多人替你效死!”薛仁贵叹了口气,他看了看左右,压低声音道:“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我听到一些风声,沛王殿下和有些人过从甚密,你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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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沛王和有些人过从甚密?”王文佐问道:“什么人?”
“沛王殿下乃是天子亲弟,我自然不可能派人监视!”薛仁贵答道:“不过我听说这些人好像都是河东口音!”
“河东口音?”王文佐看了一眼薛仁贵,突然笑了起来:“多谢薛公,王某承情了!”
“承情不敢当!”薛仁贵笑道:“只是薛某这辈子的声名都毁在大非川上,若说天下有谁能替薛某报仇雪恨,那也就只有三郎你了。薛某就算再怎么蠢,也知道该站在谁一边!”
听到薛仁贵这般说,王文佐不由得笑了起来,这位也是聪明人,以他的资历身份,公然站队到自己这边不太合适,毕竟薛仁贵当一路总管的时候,王文佐还是个军中小卒,就算王文佐现在官位已经在他之上,屈身俯就传到外面也不好听。而按照薛仁贵这般说来就是军中前辈对后辈的托付,就算写在史书上也是一番佳话。
“薛公放心,待我料理了东贼,有了余暇自然会再来处置西贼!”王文佐笑道:“吐蕃君弱臣强,枝强干弱,必不能长久。若是我猜的不错,钦陵那厮多半会死在吐蕃赞普手中!”
“若是能如三郎你说的,那就最好了!钦陵这厮在世上一日,陇右便一日不得安宁,着实是我大唐之心腹大患!”
“薛公说的是!”王文佐笑道,他和薛仁贵又说了几句,便端茶送客了。方才薛仁贵说沛王与河东口音的人过从甚密,像这种政坛老油条在这等敏感问题上自然不会胡言乱语。河东在初唐望族无非有薛、柳、韩等姓,而其中声名最盛的莫过于裴氏,裴居道、裴行俭都是这一姓出来的,只是分房不同而已。裴行俭还在带兵对付突厥叛军,插手朝中,暗地里勾搭沛王的可能性不大;倒是裴居道这厮的可能性不小。
“看来多半就是裴居道这厮了!”王文佐稍一思忖,沉声道:“来人,传卢十二来!”
“大将军!”卢十二进门来,沉声道:“您找我?”
“嗯!”王文佐道:“最近有些人与沛王过从甚密,据说是河东口音的,你是范阳本地人,人头熟,去查一下这些人的来历,和沛王说了些什么,是不是与裴居道裴侍中有关系!”
“是要将来人拿下还是只查问来历?说了什么?”卢十二问道。
“只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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