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血造成脱水,青梨无神地看着地面,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几乎已经没有力气回答他了。
李潮科抬了抬下巴,青梨背后扭折她受伤手掌的保镖才松开手。
他走近青梨,捏着她的下颌狠狠抬起她的头,手里一根尖锐的金属头飞镖对着她的眼球,“多漂亮的灰色眼睛,很稀有不是吗,长得也漂亮,要不是你年龄有点大,我还挺喜欢你这种类型的。”
青梨静静地看着他,分不清是无惧的漠视,还是虚弱造成的迟钝。
“我最后再问你一遍。”李潮科手中的飞镖离青梨的眼球只剩几毫米,“齐玉雨给你的存储卡里有没有别的内容,你有没有给岳峙看过!”
青梨有气无力地摇摇头。
门外进来一个人,凑到李潮科身边,“总裁,岳峙来了。”
李潮科笑了笑,顺手将飞镖扎进青梨大腿上被军刀划开,只是简单包扎了一下的伤口里。
青梨疼得颤了一下,都没有多余的力气给他更剧烈地反应。
“青梨,你说的最好是事实。”李潮科冷着脸盯着青梨说,“我暂且相信你,因为你要是让岳峙看过我说的那个东西,他恐怕早就扛枪举炮,来找我拼命了,到时候我就算杀不了他,大不了同归于尽,谁都别活。”
青梨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呼吸轻得像是随时会断掉。
就是因为这样,就是因为知道这个可能,所以她才要一步步来,才没有把真相直接告诉岳峙。
庭院里传来一声巨响,她听着动静笑了笑,一听就是岳峙让人开着车直接撞开了大门。
她长舒一口气,终于结束了。
因为这间小会客室就在二楼楼梯口附近,出门走几步到栏杆前,就能将挑空的客厅一览无余,况且李潮科还故意没有关门。
她很快就听到了岳峙的声音。
“人在哪儿,把她还给我。”岳峙已经不想和李潮科多说一句废话了,开门见山地对着李潮科逼问,脸色阴沉,声音低沉,显然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李潮科也不辩解,“一点礼数都没了,我不过是请人过来坐一坐,你兴师动众地干什么?”
岳峙恨不得一拳打碎他伪善的脸,可阿梨还在对方手里,他余光看到后面一排保镖里最边上的那个黑人,“西极。”
西极抬手一枪,就打中了那位黑人保镖的肩膀,没有装消音器的枪管在空旷的客厅里发出一声巨响。
那个人正是昨晚带走青梨的人,他体格异常壮硕,即使是子弹的冲击力下,他也只是稍微后退了一两步,因为疼痛和流血,呼吸有些沉重急促。
“西极。”岳峙又喊了一声。
又是一声枪响,打中了黑人的膝盖,他“噗通”一声,单膝跪倒在地。
李潮科的保镖终于忍不住了,齐刷刷地掏出枪对准了岳峙带来的十几个人。
岳峙连看都没看一眼,“好啊,来对狙好了,你死我也死,反正我已经交代好了我的后事,等我死了,我就把你所有的东西全都公之于众,让你百年李氏从此背负污名,但凡被人提起,都要被唾骂鞭尸,生死不得安宁。”
李潮科气得松垮的唇角都在抖动。
平心而论,作为一个六十多岁的人,他也算是颀长清隽,宽肩直背,很有气势和味道,可毕竟年纪大了,和岳峙是无法比较的,尤其是他已经算是保养得当的脸上无法抹去的岁月痕迹和松弛的皮肤,让他有种时不我与,无法抵抗时光洪流的无力感。
他勉强稳住情绪,扯着嘴角露出个狰狞的微笑,“那时候你刚把这小姑娘接到跟前来的时候我还问过你,是不是彻底放弃齐玉雨了,你当时怎么和我说的,说她只是名字和齐玉雨一样,挺有意思的,替代齐玉雨做个消遣罢了,现在怎么回事?你这可不是随便玩玩的态度。”
“嗯,我骗你的。”岳峙有恃无恐道,“况且就算是玩,那也是我的消遣,不是你随便能染指的,把人还我。”
李潮科瞪着岳峙不甘又愤怒,眼前的人有他无法匹敌的财力,有不逊色与他的手段和头脑,最重要的是,岳峙有他穷极所有也无法再得到的年轻体魄。
二十岁,他要是能再年轻二十岁,他能取得十倍百倍的成就!
“打破平衡是要付出代价的,岳峙,就当我这个做父亲的,最后教你一次。”李潮科说,“去,把岳总的心肝宝贝给带来。”
光是坐在沙发上和李潮科说这几句,就已经用光了岳峙所有的自制力,他真恨不得一枪结果了眼前这个老东西,然后直接冲上去找到阿梨,可他不能。
李潮科党羽门生众多,他死了,岳氏就会成为众矢之的,再无宁日,他要和阿梨过安定平和的日子,要有未来,现在还不是时候。
青梨被人松绑,架着走了出来,她腿上的飞镖已经被拔掉了,血还在流,不同平日的一身黑,她穿了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浑身的血迹简直触目惊心。
岳峙呆呆看了几秒,眼睛都赤红了,他站起身,几大步冲上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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