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撤走大部分侍从,只遣了两人跟随。
天机院内,四座事务楼拔地而起,呈田字排列,每一座都如琼楼玉宇般灿然,虽不如阿玉手下各司府独立门户,却远比阿玉奢侈得多。从支窗看进去,只见小吏们忙碌得身影。院中雕花桌一字排开,正晒着一本本笔墨未干的簿子,旁边还有数名官员执笔查阅。
辛朝皇子挂朝职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阿玉自幼便由圣上亲自教导,又跟随内阁学习处理政务,年长些便至内阁任职。楼庭柘后来居上,同样是由内阁教辅。
不同的是,十三岁时圣上将楼庭柘指去了吏部文选司那个捞尽油水的地方。三年时间,他果然幸不辱命,还真赚得了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同样积累下来的,还有四通八达的人脉。
与她爹这个清廉的吏部尚书一对比,圣上都颇为不好意思,毕竟钱都教他儿子吃了,有时见到她爹,甚至会劝一句:爱卿多少贪点儿吧。
在圣上眼里,长子须教培国事,行端坐正,次子却是拿来宠爱的,想来,就算有一日他被举报,圣上迫不得已要将他贬为庶人,他也能一生衣食无忧。
去年将要立府,圣上不再让他待在吏部,却将管辖各国贡使互市的市舶司部分权柄交予他,后又让他至枢密院见习,彼时得到消息的焦侃云真是两眼一黑又一黑。
也是那之后,她相继写了楼庭柘的党羽大理寺少卿和指挥司知事的事迹,又写了野史《辛官》,于今年初发售,配合阿玉的手笔,才对朝中官员有了些许牵制。
如今阿玉去世,圣上逐渐将内阁事务分拨给楼庭柘,天机院更是忙起来了。
远远见到人来,辅官们迎拜。
“近几月的账本,拿给我看。”对不起了楼庭柘,焦侃云不说废话,伸手管他要。
为首的辅官一愣,立刻看向楼庭柘,后者勾手,“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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