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怕他哭得更惨烈,只好任他先缓缓释放情绪。
我不会说他像隻小白兔,蜷缩在一处瑟瑟发抖。虽然他当下看来很脆弱,但他体型毕竟比我大隻不少,说起来应该比较像「台湾黑熊」才准确吧?
我毕竟是个不懂如何安慰的人,所以阿豪突如其来地泪流,着实让我惊慌失措。但我灵机一动,开始学起偶像剧中的做法。
我举起尚存一丝空档的右手,抚上他宽厚结实的后背,温柔而轻巧地上下来回抚动。透过手掌之间的温度,我想悄悄告诉他:我会在这陪着你。
不得不说,就现实而言,这真不如偶像剧那般美好。如果是在拍摄电影的话,这样的画面呈现方式,应该勉强能被称之为浪漫。
不过那可能是观眾没有理解到,当一个比自己高壮不少的男子,倾全身大半重量压在矮小的主角身上,光是要平衡身体并撑着不向后仰倒,就有得好受了。更何况我的衣服还沾上了他的泪水和鼻水,我只想着待会得赶紧洗掉衣服上的脏污,谁还有心思去关心这样的画面美不美?
再说,这傢伙和我也没有特别亲近的关係,若是被群友撞见,我们竟如此大张旗鼓地在校门口相依偎,这消息肯定过不久就会「传为佳话」,变成茶馀饭后的好八卦。到时我的桃花可不只要被砍落,更应该是达到焚林燬木的等级了。
随时间过去,阿豪身体的颤抖逐渐缓和下来,但他还没有起身的打算。不过他应该察觉到我的难处,于是稍稍把重心往自己移了回去,让我的肩膀顿时轻松多了。
我侧过头,好奇阿豪现在的表情,可是他也顺势将头转向另一边,并不想让我看清他的窘样。没想到这大个子,竟然也有害羞的一面。明明是他自己不客气地靠了上来,居然还不肯给肩膀的主人好好看一眼。
无奈之馀,我忽然觉得这样的他有点可爱。毕竟这样的反差感,是可遇不可求、难能可贵呀。
不过此刻不是欣赏对方反差萌的好时机。我们已佇在原地太久了,穿着短裤的我,小腿肚早已被叮上好几包,痒得受不了!
为免于被痒死的惨况,我只好主动出声了。
「你好点了吗?」他同样只点头,接着深呼吸好几次,大概是在收拾不小心散落一肩膀的情绪。
说来奇妙,当我们如此贴近时,我隐约能和他的情绪、想法相通,这让我心中徒生一股心疼。于是我潮他头上轻拍了几下。
又过了一会,阿豪终于肯抬头了。他赶紧擦拭脸上的泪痕和剩馀的鼻水,但此举让他看来更狼狈。我从背包中取出随身携带的面纸递过去,让他可以好好整理一下仪容,我也顺便抢救一下我的衣服。
「对不起,弄脏你的衣服了……。」
「没关係啦,我回去洗一洗就乾净了。」我漫不经心地答。
「嗯……。」
我接续又好奇问。「对了,你会怕打雷哦?」
一提到那两字,阿豪立刻停下动作。那词彷彿一道专门囚禁他的咒语。
「嗯。在某一天之后就……。」
「某一天?那以前不会囉?」
「嗯。我可不可以请你别问了,拜託。」阿豪低声请求,但更近似求饶。
「好。」我打住疑问,不然我还想问他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哭了。难道雷公真有这么吓人?
我猜不透其中缘由,但我身边确实也有几位怕打雷的伙伴。或许害怕雷声是生物本能,但我却感到稀松平常。
不过在这季节中,难免有几个夜里会打上几个响雷,接续是大雨滂沱。阿豪既然怕雷,那他想必是很难熬了。
幸好,恐惧不是一种慢性传染病,我并不会被他传染而害怕打雷。
阿豪虽然情绪平復了些,但我们仍驻足原地。
「抱歉,我好像不是很会安慰人。」
「我才要抱歉。我今天本来不想造成你困扰的,结果……。」
「不会啦,你才刚分手,这很正常。」我一说完,他似乎脸色又沉了。
眼看气氛又快僵了下来,阿豪一把从我右手抽走,擦拭过他泪水的面纸。
「走吧,我送你回家。」
我们来到他停机车的地方。
阿豪取出埋藏于后车厢的安全帽。
「这顶之前是我前任在戴的,你应该没差吧?」
「我戴过之后,又不会变成你前任。而且也没别顶了,我可不想冒险被警察抓。」殊不知,某些话语如同诅咒。
「也是啦。要走囉?」
「好。希望我们可以顺利回到家,感觉待会就要下雨了。」
阿豪急促地催动油门,带我们赶紧逃离即将被雨水侵略的校园。
这一路上非常畅通,左右没什么来车,恰好也都遇上绿灯。阿豪因而不自觉地加快速度。
「等等,你骑得有点快!」
「真的吗?抱歉,我骑慢一点。通常我一个人骑习惯飆快点。」
可以理解,阿豪是想赶在雨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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