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咙里渐渐涌上了腥味儿,可他依然六神无主的求饶,苦苦地哀求女人,收回那些不祥的言语。
“是逸儿的错!是逸儿不好!逸儿该死!”
他带着满腔恨意,不留余地的抽着自已的耳光。
师尊说得对,你一天天瞎哭什么,是想送走谁?
该死!
该死!
都是萧云逸该死!
萧云逸怎样死都好,魂飞魄散,不得超生,死无葬身之地……
唯有师尊不能死,师尊不能有事!
白皙清透的脸颊被打得渗出了血迹,整个人凄惨得不像样,他是真的下了死手,恨不得将自已打死!
谢青筠揉着眉心,头疼得厉害。
为什么发火亦或是不发火,最后憋闷的都是她?
收拾烂摊子的也是她?
要不打死算了?
今天又是想摆烂的一天!
想我的乖小狗儿。
谢青筠是喜欢萌萌哒的小狐狸,喜欢撒娇的半妖少年不假,但这并非是真心实意的爱意,总有觉得厌烦的时候吧?
即使是惊天动地、刻骨铭心的爱情,不也有倦怠期么?
谢青筠现在既不心疼,更不想哄人。
反正有她在场,萧云逸死不了!
能理解吧?
能理解就对了!
她撑着下颌倚在茶桌上,旁若无人的与谢长林传起了信息。
【小狗儿在做什么?天冷了,要多加衣啊!】
以她这个境界,只要找准定位,不需要载体都可以传信。
那只古镜上,刚好就有信息传送阵法。
之前已经设置好,古镜信息发送的接收者是她,所以她能与谢长林实现加密的文字通讯。
古镜亮起来时,谢长林正在洗澡。
信息接收的嗡嗡声,让他心跳一阵阵加速。
他手一招,瞬间裹好衣服。
将手擦了一遍又一遍后,才将镜子从矮柜上捧起来。
一个人坐在窗底下,看着上面的文字傻笑。
笑了许久,忽然意识到该回复的。
脑子成浆糊,心雀跃得要飞出胸膛,手也抖得不像话。
于是,不小心发成了:
【洗澡!姐姐要一起来吗?】
发完后,懊悔得直捶头。
太不矜持了,实在是太不矜持了!
阿筠姐姐会怎样看我啊?
“嗡嗡”
【上次不是在温泉里一起洗过了吗?】
【唉……】
谢长林当即坐直身体,认认真真地写字:
【阿筠姐姐不开心,能告诉长林么,长林想帮姐姐分忧。】
刚写下的字迹消散,慢慢浮现了新的字迹。
笔走龙蛇,行云流水,极富韵味。
【姐姐有一个徒儿,现在正闹腾着呢!满地打滚儿,怎么说都不听,还哭,我脑子都疼了。】
真实情况,萧云逸跪坐在她脚边,一下接一下甩着自已耳光,潋滟清澈的双眸失去了光彩。
他哑着嗓子,一遍又一遍的哭嚷:
“是逸儿不乖,是逸儿的错,是逸儿不该惹师尊厌烦……”
谢长林思索片刻,小心写道:
【是小孩子么?】
【是。】
谢长林若有所思。
【小孩子不喜欢讲道理,阿筠姐姐可以送玩具。小孩子看到玩具,自然就开心了。】
“玩具,玩具……”
谢青筠品着这两个字,眸光一亮。
四界风月楼送给她那么多玩具,萧云逸这崽儿嘛,多半是会喜欢的。
她最后回了句:
【谢谢长林给姐姐分忧,还是我们小狗儿贴心。】
【姐姐有事,先离开了。】
毫不犹豫的掐断信号,弯腰抓住萧云逸的衣领,将他拎了起来。
莹白的玉手轻轻落在肿烂的脸上,清泉般的灵力慢慢地治愈着少年的伤势。
她弯唇低语:
“好徒儿,为师知你舍不得,那为师送你个礼物怎么样?”
充血的眼眸渐渐恢复了神采,少年撑开眼皮望来,嘶哑的问道:
“礼、礼物?”
请师尊浴足
谢青筠是在萧云逸的房间歇下的。
担心惹了厌烦,萧云逸全程话都不敢多说,踉踉跄跄的去厨房烧好水,兑得温热后端到脚榻上来。
不知是从哪儿学来的把戏,先往水里撒了一把新鲜的白花瓣儿,滴上两滴香气馥郁的精油后,跪在脚榻上弯腰要给她脱鞋。
他换过一身衣裳,脸上的伤也好得彻底,只是哭久了的眼睛,依然是红红的。
满头墨发被一条深蓝色的绉纱发带从中间绑住,柔顺的垂在身后。
他身着深蓝色棉麻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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