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死亲娘和外祖的灾星!”
“打死你个灾星,免得让晦气蔓延!”
稍微大点儿,他们在宫里放风筝,风筝不小心落到了冷宫,他们又对他拳打脚踢。
“你这个手脚不干净的臭小子!敢偷本殿的风筝!”
“小偷小偷!”
“前几日翠翠丢了耳环,也一定是你个臭小子偷的!”
翠翠?
三皇子身边的宫女?
分明是她吃里扒外,丢去做记号去了。
……
过往的一切不停在眼前浮现,刚还兴致勃勃的小孩儿忽得泪流满脸,晶莹的泪水顺着下颌,滴答滴答的砸到了地面。
“我学!”
喉咙像是堵了一坨棉花,用尽力气的呼喊,却只剩喑哑的音节。
“噗通——”
他双膝一屈,重重的跪在地上,单薄的身板挺得直直的。
“师尊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谢青筠轻轻的摸着他的脑袋,语气柔和的说道:
“临儿,起来吧。”
女人温柔的目光,暖化了他心里竖起来的坚冰,那和善的神情,驱散了快要将他吞噬的污浊。
她就像一名心软的神,将他这个即将被豺狼虎豹拆吃入腹的弃儿小心的捡了起来。
沈君临直接拥上去,趴在她怀里嚎啕大哭,仿佛要哭尽这十年的委屈。
“好了好了,乖。”
谢青筠拍着背,轻声安抚。
传授呼吸法
沈君临一直拽着谢青筠空青色的衣袖,脑袋都开始小鸡啄米了,还不肯放开。
似是担心自已一睁眼,再次成为无人在意的弃儿。
谢青筠目光定在胸口那一大片深色痕迹上,思维开始发散,他以后该不会像小狐狸一样粘人吧?
挥手在光秃秃的硬板床上铺了层羊毛毯,将小孩儿抱上去后,又给盖了床厚棉被。
然后撑着下颌坐在一旁,任由他攥着袖子。
冷宫一带十分寂静,偶尔会有鸟儿扑棱的声音,似是某种兽类在夜间捕食,配合着荒草的窸窣声,怪吓人的。
沈君临习惯了冷宫的荒凉与诡异,但内心深处依然潜藏着恐惧。
今夜不一样,那一袂衣袖给了他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他首次没有任何梦魇的睡去。
温暖的阳光透过透过倾颓的屋顶,斜斜的落到脸上,沈君临精神十足的醒来。
在看见床边撑着下颌假寐,以及女人那截被他强拽进怀里的衣袖时,惊叫了一声。
谢青筠缓缓掀开眼皮,打量着小脸儿忽然爆红的小孩儿,思索道:
“这位温柔神子,前期是一惊一乍的性格么?”
君临天下:
【筠筠,宝儿,小阿临只是害羞了。】
【毕竟人家从小到大,除了在襁褓里的几个月,连被娘亲哄睡的待遇都没有过。
一个人独立活到现在,自认是个大孩子,对自已拽着你衣袖睡觉,感觉难以置信。】
对上安抚的眼神,沈君临局促的揉搓着被捏得汗巴巴,皱兮兮的衣袖,低声道:
“对不起,师尊,徒儿不是故意的。”
谢青筠用另一手理着他额头翘起来的呆毛儿,又顺手把了脉。
“无妨,为师不在意这些。你还是个孩子,别整天装出一副老成的样子。
伤口还需换一下药,一会儿师尊带你吃饭,之后教你修炼。”
“嗯!”
小孩儿尾音上扬,眉眼间都带着笑。
他郑重的将衣袖抚平后,麻利的打水洗漱。
谢青筠意念一动,浑身上下干净得发光,然后坐在一旁看小萝卜头忙碌。
不到一刻钟,小孩儿洗得干干净净的过来,连两只长了老茧的手,都洗得通红。
谢青筠抬起手臂将衣袖递过去。
沈君临犹豫片刻,红着耳朵揪住了衣角,全程低着脑袋走在女人身侧,双眸漾着浅浅的波光。
什么狗屁父皇,我才不稀罕!
我,沈君临,有师尊疼!
哼!
谢青筠时不时低眸瞥去,总感觉身旁的小子长了尾巴,在欢快的摇啊摇。
她选的都是偏僻人少的路,才来没几日,就大剌剌的将小沈带到国师殿,不合适。
毕竟狗皇帝一怒之下,说不能会削了小沈的皇子身份,以后他想夺回自已失去的东西,就更难了。
有些事不是说放弃就放弃的。
就像某些东西对自已来说不重要,但看到落在仇人手里,甚至仇人因为那些东西过得更好,比杀了自已还难受!
谢青筠带沈君临去御膳房偷吃的时候,御膳房的总管正挺着大肚子,在那里破口大骂。
现在已经过了早膳的点儿,要熬的都是贵人娘娘们滋补养身的药膳、甜汤,时间比较闲适。
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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