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个叫“阿云”的“他”,而非叫“楼星洲”的“他”。
他会在看完景色后,如她所愿的亲吻,动作缠绵却浅尝辄止。
会靠在她的肩上,一遍一遍的低语:
“我爱你,很爱很爱你……”
他说这些话时,眼里总是不由自主的含着热意。
只是师尊她都不知道,又或许根本不在意!
是啊,她只在意“阿云”。
楼星洲嫉妒过,甚至怨恨过,那人竟然在师尊心里留下这么深的痕迹!
他想知道究竟是何人,是怎样的人?
他私下里查探过,还趁着师尊不注意,去云鹤居找过宗主师叔、凌霄师兄。
“您知道师尊身边有谁名字带有云字么?”
回答他的是宗主。
“有,被逐出师门的大徒弟萧云逸,你三师兄凌云。”
“还有呢?”
“我所知道的便是这些。洲儿,你为何不问问你师尊呢?”
楼星洲无功而返。
他又寻了许久。
明明他的身边全是那位的影子,可这世上,却没有那位一丝一毫的痕迹。
嫉妒与怨恨没有目标,久而久之便散了。
他只会在心里问自已,如果先遇到师尊的人,是我呢?结果会不会有所不同?
“星洲,你又走神了!”
略微冷冽的嗓音唤回了楼星洲的理智,他低下头,为女人宽衣。
洲洲你要一直乖下去,明白吗
手背小心的抚上女人新做的天香纱寝衣,将每一处褶皱抚平。
草木浸染天心月蚕丝绸制成的天香纱,在不同的光线下显现出渐变的玉色,色泽上呈现微弱的流光。
布料间相互摩擦,会出现轻微的碎玉声。
衬得她肌肤瓷白通透,气质神圣高不可攀。
似乎看一眼都是亵渎。
她的美绝无仅有、不落窠臼。
在为她系上腰带时,女人忽然问道:
“星洲,今日与你搭话的姑娘是谁?”
还不待他回答,她冷下来的话语愈发伤人。
“你喜欢她?告诉为师,是不是?”
师尊,你真的是没有心啊!
楼星洲将眼底的酸涩敛下,低垂的睫羽与散落的长发,遮住了他落寞与心碎的神情。
他一丝不苟的将天青色的腰带扣好,低磁的嗓音平静,听不出任何波澜。
“她叫楚熙然,天华峰二长老的弟子,我去天华峰藏书阁借阵法书籍时,她帮过我一次。
今日在缥缈峰恰巧碰到,问我知不知道萧云逸的情况,她说她是与萧云逸一届的同窗。
我不喜欢她,师尊。”
女人挑起他的下巴,唇角轻抿着上扬,银色的双眸里映着被戏弄的他。
“那你喜欢谁,好徒儿?”
女人屈指,在他的胸口叩击得砰砰作响。
“这里边装的是什么?是野望,是嫉妒,还是疯狂?”
纤细白皙的玉手狠狠的掐住了他的下颌,捏得他骨头隐隐作痛。
“洲洲你看,你爱的是师尊么?”
“当初那玉雪可爱的小莲花长大了,有野心了,开始背着师尊做坏事了。”
“你找到什么线索了吗?阿云是谁?是你那被逐出师门的大师兄,还是你师叔家的三师兄?”
“星洲啊,为师爱的人是你啊,你为什么不相信为师的话!为什么不相信!!!”
口腔中泛起了血腥味儿,女人另一只在他胸膛上拧着,艳丽的红痕,像极了被吻出来的花朵。
楼星洲一眼不眨的凝视着女人的双眸,等到她戏弄够了,才缓缓启唇,用略显不稳的声线说:
“我爱的人是你,师尊,一直都是你。斗转星移,天塌地惊,我对你的感情永远不变。”
“洲洲,你要一直乖下去,明白吗?”
他在月色下挥洒着汗水,花田里漫天飞舞的花瓣,是相互纠缠的旖旎与浪漫。
要一直乖下去?
怎么样才算乖?
学着旁人的一颦一笑?
纵着她在情浓时眼尾发红的叫旁人的名字?
由着她对自已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这些他都做到了,还想怎样呢,师尊?
激情褪去,女人盘腿坐在他身上,长发在月光下散发着清冷的银辉,神情宁静从容,像一位圣贤。
除了披散的雪发,以及微微凌乱、透出一丝风光的寝衣,再看不出一点缠绵后的痕迹。
她的肌肤莹白如玉,留不下任何的印记,她更不允许吻她的身体,乱糟糟的只有他自已。
很多时候,楼星洲都会想,她到底是滥情还是专情,与他亲密到底是因欲而起,还是逢场作戏?
他在孤云山独自待了千年万年,能分辨出每一丝风的不同,每一场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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