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让琴酒启动他那套暗杀五条悟的计划还来得及吗?
安室透正在用酒精给镊子消毒,看着白羽绫希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他主动与她搭话。
虽然夏油杰说让黑井给白羽绫希处理伤口,但安室透还是想要自己来。
他也不知道白羽绫希伤得如何,却知道这个过程一定会很疼,他只能尽量地分散她的注意力,让她不要太过在意手臂上的伤。
“所以刚才那些果然是绫希的学弟学妹吗?”
“应该是吧,估计是一年级的孩子。”
二三年级都去参加交流会了,看那几个孩子青涩稚嫩的样子也不像是四年级的,只可能是没有资格去参加交流会的一年生。
“不过有个孩子稍微有点在意呢……”
安室透回想了一下那四个各有特色的少年:“是那个穿着熊猫的玩偶服的孩子吗?那的确是很值得在意。”
那可不是游乐园的人偶装扮。
不过白羽绫希没有纠正。
“是那个海胆头的少年,总觉得那张脸和那个表情很眼熟,好像以前在什么地方见过。”
说话间,安室透已经消毒过的镊子一点点撕开衬衣,他屏气凝神,尽量放轻手中的动作,生怕让白羽绫希因此而受到二次伤害。
可他还是小瞧了白羽绫希对此的耐性,伤口附近与衬衣黏连的皮肤被扯动,就在安室透暗叫不好、以为她一定会因此而惊呼或哀嚎时,白羽绫希却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如果不是她呼吸稍稍加重,安室透甚至都以为她已经失去了痛觉。
“以前啊……绫希以前是什么样的呢?”
安室透知道白羽绫希关于她高中时的描述不见得都是假话,可是她从来没有提起过她那时候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你还是很在意吗?”
白羽绫希垂下视线,看向低着脑袋全神贯注地替自己处理手臂伤口的安室透。
柔软的金色发丝在和室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他将头凑得很近,白羽绫希这个角度只能看见他的侧颜,那双碧蓝的眼中是一道逐渐氧化发黑的血痕,面对着这种麻烦的伤口,他的神情格外认真,
白羽绫希喜欢看安室透这样的表情。
就好像她对他来说很重要。
“嗯。”
安室透没有察觉到白羽绫希在看他,他轻轻嗯了声,似乎生怕自己的鼻息会刺痛白羽绫希有些被撕裂的伤口,安室透将动作与自己的声音都放得格外轻。
重的是他的决心。
“我想知道绫希的一切。”
“哪怕会发现我和你想象中的并不一样吗,”白羽绫希的视线下垂,从安室透那张拥有着她喜欢的神情的脸上移开。
“说不定你会因此而讨厌我。”
安室透的手稳稳当当地捏着镊子,目光从白羽绫希的伤口处转向她的面容,她脸上的精致妆容因为长时间在阳光下拍戏和刚才的打斗而有些脱妆,却依旧是他喜欢的模样。
“不会的。”
这斩钉截铁的回答让白羽绫希有些好笑:“你还没听我说怎么就知道不会?”
安室透好脾气地将同样的逻辑还给了她:“可绫希也没告诉我,怎么就知道我会不会因此而讨厌你呢?”
“会讨厌的。”
白羽绫希有些急切地再度重复着这个词,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她将视线垂得更低,避开安室透的注视。
“因为我也讨厌那时候的我。”
咒术师大脑的构造与普通人不同。
这在咒术师中算是常识。
但白羽绫希一直以为,大脑构造与普通人不同的咒术师,道德观或许也和普通人不一样。
包括用这个想法框定了所有咒术师的自己。
在进入高专的时候就做好了有朝一日必须背负性命的觉悟,即使是无辜的普通人被牵连、即使国中时最好的朋友当着她的面被咒灵吞噬、即使最重要的人倒在面前,她也必须以完成任务为最优先。
白羽绫希一直以为自己能够做好,可到最后从高专毕业的时候,她也依旧做不到对眼前的陌生人的死亡而无动于衷。
就像是随波逐流的落叶,她作为咒术师从始至终都没有自己的想法。
纵使她每一次都是拼了命地去完成任务,可白羽绫希依旧觉得自己虽是一个合格的袚除咒灵的工具,却不是一个优秀的咒术师。
但无法对死去的人视若无睹这点还不是她最咒术师失格的地方。
明明一直在对过度保护自己的夏油杰说“我不是小孩子了”,明明为自己能够独自执行任务而骄傲……
可在和灰原拼尽全力合力反杀土地神的时候,她脑子里想的却不是“我也是可以完成也一级任务的”,而是“如果杰或是五条悟来的话会不会更轻松”、“为什么一开始不交给他们来处理呢”这类推卸责任的弱者的想法。
那一瞬间产生的念头使得她惊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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