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一求见,把皇帝也吓了一跳。
“怎么这会儿来了?”皇帝泡脚泡到一半,听见安国公来,急匆匆趿拉了软鞋出来,“出什么事儿了?送去贡院的饭菜出问题了?”
顾庆之一笑,“陛下,我想求娶林姑娘为妻。”
皇帝很没有形象气质的翻了个白眼,只是看他未来国公的神态表情,便试探性的问了一句,“那……朕下旨赐婚?”
“不用不用——我是说还不着急,我还没跟林大人和林姑娘说呢,我今儿进宫就是想告诉陛下,万一有别人看上林姑娘,您可千万告诉我一声,也千万别答应了。”
第二个白眼就翻得很直白了,“就为这事儿?”
顾庆之道:“林大人前途无量,林姑娘才学样貌也样样都比别人强。上回您还跟我说,别看那些文人一个个说什么娶了公主就只能去鸿胪寺、上林苑监这等地方,最好也不过是礼部,但真要招驸马,私下来打听的能有三位数。万一呢?”
“你都住林家了!”皇帝恨铁不成钢道。
“以前不一样的。”顾庆之笑了两声,“如今就更不一样了。”
皇帝无奈挥挥手,嫌弃道:“赶紧走吧,你林姑娘今儿过生日了,不回去陪着她,难不成你要陪朕泡脚?”
等顾庆之离开,皇帝回头扫了一眼全公公,狐疑道:“朕怎么觉得他是来炫耀的呢?”
全公公噎了一下,“奴婢是个太监,奴婢不懂这个。”
“你也觉得是炫耀。”皇帝肯定地说。
这个时候,贡院的二十位考官们也吃完了按照林姑娘生日宴会的菜单子准备的席面。
原料是新鲜且卓越的,御厨的手艺是出类拔萃,吃到嘴里是十分满足的。
但是林如海的心怎么就这么慌呢?
“林大人辛苦了。”主考官寒暄道。
“是啊。”另一位跟林如海已经挺住的,同为《礼记》房的阅卷官也笑道:“治《礼记》的人不多,这已经是我第三次当考官了,前头那饭菜可不怎么好,二十天下来,衣裳都得重新做。”
“正是。还是林大人好,又收了这么一个有能耐的弟子。”
林如海笑得脸都疼了,好在光线昏暗,倒是没什么人看出他表情不自然。
“大家客气了,这是应该的,应该的。”
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自己都说了什么。
好容易客气完,听了一耳朵关于女子的溢美之词,什么秀外慧中、蕙质兰心、知书达理等等,林如海回到屋里,长长的叹了口气。
什么叫:“今儿是林大人女儿的及笄宴,陛下念在林大人为朝廷效力,不能与家人团聚,特按照菜单子备了席面,既全了林家女的孝顺之心,也解林大人思女之心。”
这菜单子就很不对啊!
上头好些菜都是超规格的,像鱼翅燕窝鲍鱼驼峰这种东西,一般家常小宴,它根本用不到啊!
更别说还有用人参虫草等等名贵补药熬的鸡汤了。
林如海觉得自己都要上火了。
弟子有时候不太靠谱他是知道的,可女儿……怎么也不靠谱起来了。
这才几天?
他进贡院才几天!
林如海幽幽叹了口气,他得想个法子早点出去。
顾庆之变了
酉时二刻,天已经全黑了,贾政身上带着点酒气,回到了荣国府。
这些日子荣国府不大安宁,起因就是他那外甥女儿的生日,没请老太太给她上簪,非但没请她上簪,连帖子都没发一张,这明显是不打算要他们这门亲戚了。
老太太整日发脾气,听说连薛家母女二人都称病不出了。
“肯定是那尚氏吹的枕边风!一个破落户,她怎么敢跟荣国府对着干!她也配!”贾母气得拍桌子,“安国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贾政回想起当日的场景,还有点心有余悸,不过不管是他还是他兄长,没一个敢提醒老太太,林如海新娶的继妻姓向来着。
这时候贾政就体会到他兄长整日喝得醉醺醺的好处了,而且他还自发领悟到:就算不醉醺醺,至少身上得带点酒气,这样谁都不会把他的话当真,也不会交待他办什么叫人为难的差事,最多训斥两句就叫他走了。
这两日贾政就是这么办的,借口要跟同僚吃饭喝酒,又或者谁家有宴席,至少要在老太太歇下之后再去请晚安,总之态度有了,谁也不能说他怠慢。
反正贾母也常说他不与同僚交集,这不就来了吗?他这是听母亲的话,谁都挑不出错儿来。
至于早上……那就更不用担心了,他还得去衙门呢,老太太又不敢耽误这个。
不过今天……好像有点不一样。
从他进大门开始,就觉得家里下人魂不守舍,一个个慌慌张张的,而且……宁荣街好像用水洗过?能闻出点腥气来。
只是他回来的晚,路边不过几个灯笼照明,看得不太真切。
“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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