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就?不?想走。非要走,她也要把景元带走。
见不?着?的日子太难熬了,幼清不?愿意吃这个苦。更何况,她已经答应景元,两个人要在一处,不?再分?别,答应的事,就?不?会转悔。
她远赴群星之间,即是好?奇,也是散心。修行的事已经到了尽头,她孤身一人,始终没有同行的人,即便是好?朋友,都是这样,一段段,一阵阵,并不?长久。
找个好?地方安家?也未尝不?可,再说,停在仙舟也并不?代表她不?够自由,自由同样会带来寂寞,所?以收到镜流的消息,她才会那样高兴,直奔仙舟。为何他?们都把她当成了负心汉,怕她搞完就?拍拍屁股走人?好?歹也是第一次…
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
聊到这,景母的气色明显好?了许多,她拍着?幼清的手,又抱又摩挲的,喜欢得不?得了。
幼清自然?清楚自己有多讨人喜欢,毕竟不?喜欢她的只有那些穷凶极恶的大坏蛋,兴许是那句“干娘”让她很有感触,幼清坐在景母身边,陪她讲话,一会儿都没舍得离开。
景元回来,家?里的氛围好了不少,幼清一来,家?里瞬间?亮了一圈,看着所有人都欢欢喜喜热热闹闹的,景父都叹道:“真是蓬荜生辉。”
幼清赶忙道:“不敢不敢…”
不说年龄,身份上,景元的父母是长辈,怎么敢当呢?
幼清总是十分谦逊,有时自夸也是为了叫人安心,实际上,她并?不是那么自得自满的人,也没有?架子,碰见?真心疼自己的也会掏出一颗心对待,景元家?是个好人家?,他的父母都很温柔和善,每次她一来,反而让她非常想念自己?的父母亲,那样亲切…叫人怀念。
他们在幼清的坚持下,搬了个小?桌子挪到景母的卧房,四?个人一起吃的晚饭,景母笑声不断,脸上也有?了血色,景元的不安都消散了不少,一家?人有?说有?笑的吃了饭,景元也很听话,将她说得安神?汤喝了,刚喝下去不到半个时辰便开始犯困,看儿子打了哈欠,景母便推着他们说:“行了,别都围着我,舟车劳顿,快去歇歇吧。”
景元握了握母亲的手,问身旁的侍女说:“药都吃了?”
“吃了,都吃了。”
“幼清的呢?”
幼清接话道:“药没问题,不必再加。”
景元的心一下便沉了。
他收起笑容,却不敢露出一点忧愁的神?色,只能继续装着轻松,起身道:“既如此,母亲先歇息,我安顿客人。”
城
“好,你们去吧。”景母笑着说,“若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要把她留在屋里和我住了。”
“您这话说得,像是我抢了您的女儿。”景元笑笑,“她也未曾好好歇着,明日再陪母亲说话。”
“知道,去吧。”
景元扶着幼清的背,与她一同离开房间?,临走前,景母还带着笑和丈夫讲话,比他来时的灰败脸色好太多…
定是幼清的治疗起了作?用。
他的手滑到她的腰间?,幼清仰头看他,他目光沉沉,不知在思索什么,等到两个人走到他的房间?,景元才醒了过?来。
连廊没有?人伺候,景元也没有?伴身的侍从,他们不必遮遮掩掩。
他推开门扉,另一只手还勾着她的腰肢,幼清瞧瞧客房,又看看他,景元已经没有?再思考礼仪的事了,他抵着门框,卸下一身伪装,整个人都显得疲惫憔悴,他松开她,抱着手臂,有?些无助地靠在门上。
“幼清…阿娘她如何?了?”
“别担心,明日我再想想方子。”幼清轻抚他的胸口,安慰,“不要急。”
“我知不该再劳烦你…”景元深吸一口气,轻声道,“可我现下只愿意信你。抱歉。”
“无妨。我不觉得麻烦。”
他瞧瞧她手腕上的镯子,垂着眼,又轻轻和她说着:“抱歉,是不是又让你操劳了?”
幼清一阵心疼,她摇摇头,景元推门道:“多谢你,照顾我与母亲。”
幼清扶着他回到房间?,她俯身揉揉他的脸颊,他像是被抽光了力气,软软地埋在她的掌心,幼清给他解着衣物?说:“不要怕,你先好好睡一觉。时间?还长。”
时间?还长…于?长生种而言,时间?确实长得过?分。可他现如今怎么觉得时间?这样短…短得让他恍惚。
他忽然想到那次看到云骑演武的午后,云骑军声势浩大,气势如虹,他是如此倾慕。
可战争太残酷,时间?又太残忍。
景元短暂地遗忘了幼年便沸腾起的热血,他感到了异常的无力与疲惫,甚至开始怀疑他的一意孤行是否是正确的。
加入云骑后,陪伴父母的时间?少了…在外远征,和喜爱的女孩也是聚少离多。而得到的回报…那些俸禄与地位,又不是他心中所?想。
一回到家?,就如同卸下所?有?防备的幼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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