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肿着脸的使臣灰溜溜地缩到角落,亚瑟眯起眼朝身侧的侍从看了一眼,后者收到他的视线悄悄退下。亚瑟抬起倨傲的下巴,脸上扬起一抹合乎礼仪的笑容,仿佛刚刚发怒的并不是他,他起身端起一侧侍从送上来的酒杯晃了晃,鲜红的酒液在被子里晃荡出好看的波纹,他朗声道:各位,各位
宴会上所有的虫的目光都被他吸引,年轻的虫帝将手中的酒杯举起,他站在台上俯视着底下,像是戴上一张完美无缺的面具:感谢各位不远万里来到欧亚联邦,家国无小事,各位辛苦为国奉献,实乃国之栋梁,今天的宴会虽然是接风宴但更是对诸位辛劳的赞扬,现在让我们一起举杯祝欧亚联邦和瑞纳金帝国友谊常青!
第一次没有法兰克坐镇,年轻的君王却毫不怯场,他高举酒杯双唇轻抿红酒后,端着杯子朝下方的使臣团走去,他身上的烫金暗纹在汉白玉造就的台阶上逶迤而过,恍惚间巴顿仿佛在他身上看见了法兰克的影子。
亚瑟并没有在宴会上久待,且不提他本就不喜欢这种场合,法兰克的缺席和那个没脑子的使臣让他憋了一肚子气。他不是瞎子自然看出来此次前来瑞纳金帝国的使臣团心怀鬼胎,他不想浪费时间和他们勾心斗角,恩威并施地吓唬对方一波后把任务担子交到外交部长头上后就离开了。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要是外交部长连这么些个虾兵蟹将都处理不了,那就可以准备收拾包袱下岗了。
你说什么,赛车?
刚刚在席面上有外虫在场不好开口,如今方便讲话后亚瑟从巴顿的口中问出了法兰克缺席的理由,他脸上的神情简直跟生吞了一只大头苍蝇无甚区别。
巴顿点头,他脸上的神情也是同样地一言难尽,很显然在他们的印象中赛车场这种地方和法兰克八竿子打不到一起。
亚瑟一口白牙都要咬碎了,此刻在他的心中谢桑祸国殃民的形象彻底板上钉钉,他一把将身上的华服扯开往地上一扔,喊了一声:更衣,吾要微服出访!
微服出访的亚瑟在半小时后来到了凡尔赛赛车场,门童满脸笑容说着欢迎词快步迎上来,还未靠近就被剑鞘挡住,看着一身掩饰不住杀气的安塞尔他极有眼力见地退后一步保持距离,他看着目标明确往雅间上冲的亚瑟掏出对讲机联系经理。
这边,亚瑟站在雅间门口深吸一口气一把推开了门,门口就是一张巨大的屏风,将雅间内的景象遮挡的严严实实,他心下一惊快步朝里头走去,看清站在透明弧形观景台前的法兰克他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他喊了一声:哥哥!
察觉有虫进来的法兰克闻言扭头,看见亚瑟和他身后的安塞尔他略微一愣,随后眉头蹙起,很显然,这个时间点亚瑟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亚瑟快步朝法兰克走去,视线同时朝四周看去,房间里很整洁干净,并没有他想象的污糟画面,亚瑟没发现谢桑的身影。
哥哥,你
法兰克看着喘着气拉着他想要说什么的亚瑟,皱着眉倒了杯水递给他:喝完再说。
亚瑟此刻哪有心情喝水,况且他满肚子的火也不是一杯水就能解决的,他将水杯随手一放拉着法兰克,急急开口:哥哥,你跟我走。
说着亚瑟拉着法兰克就走,但他没有拉动,他扭过头就看见法兰克不动如山,他听见他说:去哪里?亚瑟,你不该在这里。
那我应该在哪里,宴会厅里头和那群满肚子坏水的家伙勾心斗角吗?!
亚瑟喊道,他脸上的神情显得格外委屈,他紧紧地抓着法兰克的手臂,看起来像是一个害怕被抛弃的孩子,他比谢桑还要小两岁,是法兰克抱在怀里养大的,他和法兰克之间的关系比起普通兄弟更为紧密。
法兰克下意识皱眉,声音发冷:他们欺负你了?
亚瑟抿着唇,他的哥哥还是和从前一样好,下意识就维护他生怕他被欺负,可越是这么想着委屈就越发不可收拾:哥哥,你为什么要把我一个虫丢在那里?
亚瑟这话说的实在夸张,这一场接风宴不算仆从侍卫起码一百多号虫,其中三分之二都是欧亚联邦帝国的官员,都是法兰克带着亚瑟见过的熟面孔,再怎么说也不至于到孤身一虫的地步。
法兰克沉默片刻,看着面露委屈的亚瑟神情有些无奈:亚瑟,外交部出席的官员超过三十位,巴顿也在场,你还有一年半就成年了,也该独自面对了。
亚瑟捂着耳朵喊道:我不要,我才不要学会独当一面,哥哥你难道会离开我吗,为什么要我学会独当一面?!
法兰克静静看着捂着耳朵拒绝接受的亚瑟,对方的抗拒在他意料之中,但是这并不能动摇他的想法:亚瑟,你是一国君主,帝国最终还是要交到你的手里。
欧亚联邦帝国上将专断妄图越俎代庖将亲弟弟当作傀儡之类的谣言已经传到了法兰克这位故事正主的耳朵里,法兰克相信亚瑟不会听信这些话,但是虫心难测,有谁能知道未来的事情呢,况且放权本就是他一直考虑的事。
法兰克叹了口气,转移了话题:你为什么不待在宴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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