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帝假装不悦地瞥了他一眼,随即挥了挥手:行了,你们一路过来也累了,明日就是加纳晚宴,今晚好好休息,这次在瑞纳金多住上几日再走。
说完,虫帝没给法兰克拒绝的机会,扭头进了内殿直接变相送客。
手中捧着一对大珍珠,谢桑跟着法兰克回到虫帝给他们安排的处所时还有些懵圈。他莫名其妙见了一趟这个国家的皇帝,得了礼物又测了什么精神力,他不知道精神力是个什么东西,但法兰克的样子让他有些在意。
不过此刻还有一件事让他更加在意。
谢桑倚靠在墙上静静地看着法兰克合上门,他眯起了眼睛朝法兰克伸出了手,五个手指晃了晃,他眼神危险:四五六七个?
法兰克脚步一顿,随即面色如常地朝他走来,假装没听懂谢桑在说什么:手怎么了?
谢桑上前一步,一个灵活的走位直接把法兰克堵在他和墙壁之间,他瞪了法兰克一眼:别和我装傻,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一堆虫哭着喊着要嫁给你,他们知道你来了高兴得要命。
法兰克垂眸,此刻他和谢桑的距离近在咫尺,谢桑仰着头质问,此刻他只要稍微低一低头,他们的嘴唇就会碰在一起。
法兰克盯着谢桑的眼睛,缓缓低头,他听见了谢桑喉结滚动的声音,唇畔隔着若即若离的距离,一个只要张口说话就能碰到的位置,他缓缓开口,声音染上笑意:吃醋了?
看着法兰克藏着笑意的眼睛,好像夜晚时分一颗又一颗亮起的星辰,谢桑莫名有一种被人脱|光了衣服的感觉,他呼吸一窒,他猛地退开了一步。
谁吃醋了!
手中忽然被塞了个硬坚硬质地的东西,法兰克垂眸,就见谢桑塞进他手里的是虫帝送给他们的礼物,他挑开盖子,一对漂亮的大珍珠闪着莹润的光。
谢桑看着法兰克,眼神示意他手中拿着的那对珍珠,言语中似乎在暗示着什么:我不知道这礼物要放在哪里,你先收着,这两颗珠子可以拿来做戒指。
法兰克没说话,他看着谢桑唇角缓缓勾起。
他听懂了谢桑别扭之后的真正意图,他是在用这对珍珠提醒他,那些雄虫就算再想嫁给他也没用,因为他已经名草有主了,瞧,戒指都已经定下了。
法兰克嘴角的笑意让谢桑莫名心烦,他瞪了他一眼:笑什么?!
笑什么笑,他还没有和他算那四五六七八个追求者的账,他不来自证就算了还一脸不知道事大的笑。
法兰克把盒子随后放在桌上,他朝谢桑走去:要喝酒吗?
谢桑此刻头都气昏了,想都没想就直接反驳:不喝。
谢桑说完才意识到法兰克刚刚问了他什么,要喝酒吗这话在他们这可远不止表面意义那样简单,可是话都说出去了,谢桑没好意思收回来。尤其是当他意识到自己还在和法兰克生闷气,他等着法兰克继续给他找个台阶下,没想到法兰克只是嗯了一声随后就扭头走了。
谢桑死要面子活受罪,他坐立不安地等了五分钟,半晌没见到法兰克重新进来,他耐不住站起来,走了几步,他听见了哗哗哗的流水声。
不远处的浴室里传出水流的声音,谢桑看着不透明的毛玻璃,就算他想给法兰克找借口事实摆在眼前也不由得他不相信。
把他丢在那里然后一个人去洗澡,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是吧?
法兰克竟然就这样不管他了?!他说不喝酒就不喝了?明知道他吃醋也不来哄,这是要干嘛,冷战吗?!!
谢桑越想越生气,原本还只是心里不舒服,但是法兰克说句话哄哄他可能就好了,可现在这火噌噌噌烧起来了,想灭就难了。
谢桑憋着一股气想要敲开玻璃直接冲进去,可人都到了门边又退了回来,因为房门哒哒哒的响起了敲门声。
谢桑深吸一口气,他放下正要踹门的脚,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他压着怒火几步走到门口开了门,门口的侍从被他的脸色吓得直接跪下,这让谢桑满腔的怒火都灭了大半,他下意识退了一步:你、你跪什么?!
阁下息怒,阁下息怒,我只是来送酒,打扰了阁下兴致非常抱歉,请阁下息怒。
跪在地上的侍从颤颤巍巍地举着红酒,他看起来吓得要死,要不是因为要举红酒,谢桑怀疑他下一刻就要以头撞地。
酒?
谢桑皱眉,他没有看人下跪的爱好,他接过红酒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应该是法兰克定的酒,肚子里的火又少了一半,他压着嗓子道:起来!
侍从闻言如释重负,赶紧磕头道谢,谢桑根本来不及阻拦就听见响亮的两个响头,他嘴角抽了抽看着听不懂话的侍从选择关上门。
靠在冰凉的门板上,谢桑握着红酒,他仰着头几秒后忽然露出一个傻笑。
他就知道,法兰克不可能和他冷战,一声不吭地让人送了红酒上来,这是要干嘛,这是在向他索吻啊,这还不得满足他!
如果说谢桑肚子里还有火气没有熄灭,这剩下的也都变了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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