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允谨张了张唇,清润好听的声音在病房中响起:三。
明允谨生了一副好皮囊,他随他母亲是个美人胚子,面容白净,五官端正,是那种大家公子的温润长相。他身后是医院清一色的白色枕套,不知是不是因为身体状态欠佳,他的脸竟白的比那枕套还要胜过几分,纤长的睫毛打落两抹阴影,浅色的唇畔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弧度。
咳咳,阁、阁下
看呆了的医生和护士后知后觉地点点头,他们毫不夸张地托了托自己的下巴,脸上的笑容比天上的太阳还要真诚:阁下,您的身体情况暂时已经稳定,只不过您的心脏承受不了太大的情绪起伏,切记要保持心情平静,您刚醒需要多多休息,我这就不打扰了。
医生简单交代了几句话后离开了病房,临走前还恋恋不舍地扭头看了眼病床上的雄虫,不小心视线对视后脚下飞快匆匆忙忙跑了出去。
一侧的护士捂嘴偷笑,他目光灼灼盯着病床上的明允谨,心中赞叹对方简直就是虫神的完美造物,他一边沉迷于明允谨的眉毛一边感慨他的体弱多病,因此动作也越发的小心翼翼。
阁下我来帮您!
护士手脚麻利地调整好病床的角度,他朝着明允谨伸出手本想要扶对方坐起身,然而后者不着痕迹地避开了他的手随后回以善意的谢意:谢谢,我自己可以。
伸出去的手落了空,护士看着已经自己坐起身的明允谨脸上的失落几乎掩饰不住,但是当他听见道谢后脸上的笑容再度回归。
您想要喝水吗?
您饿不饿?
或者,您需不需要去洗手间?
面对护士的殷勤,明允谨有些不太习惯,从小到大他住在医院的时间比待在家里的时间还要多,关于医院他在了解不过了,况且他想要自己来,他笑了笑婉拒了护士的好意:不用了,谢谢你。
满眼都充满了恋爱小星星的护士直接在明允谨面前表演了一个鼻血横流。
明允谨眼神错愕,他抬手指了指护士的鼻子:你的鼻子
摸到一把血的护士瞬间满脸爆红,鼻血刷刷刷流的更快了,他飞快地说了声抱歉后冲出了病房。
被留在原地的明允谨看着像是炮弹一样冲出去的护士,病房的门被猛地撞到墙壁上,几秒后一只手臂试探地从门外伸进来将门拉好,
明允谨蓦然笑了。
真是有活力啊
轻轻的一声感叹,靠在病床上的青年浅笑,他纤长的睫毛卷翘,窗外阳光明媚,一只长尾红冠的鸟雀飞到了窗边,隔着玻璃窗它豆大的眼珠子盯着病床上的青年歪了歪头,用自己的嘴巴啄了啄玻璃窗,像是在和病床上的青年打招呼。它的羽毛鲜亮,灵活自如,充满了生机。
明允谨朝它挥了挥手,小鸟雀偏了偏头,豆豆眼动了动,下一秒张开翅膀飞走了。
明允谨唇边的笑容像是水中的花忽然就浅淡了,他看着湛蓝的天空,他脸上的神情在那一瞬间格外的落寞。
他的视线落病床在不远处的轮椅上,他垂在被单上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弯了弯,他扭头在不远处的玻璃上看见了自己的脸。
这个身体不是他的,但是却和他长得非常相似,眼角眉梢几乎一样,不仅长相相似就连心脏上的毛病都差不多。
明允谨接受了那股不属于他的记忆,他知道现在他所处的世界是一个和地球完全不同的世界,这个没有人类只有虫族,虫族又分为两大类,雄虫和雌虫。雄虫因为稀少而珍贵,他们娇贵脆弱,负责吃喝玩乐;而雌虫则是恰恰相反,他们精壮强悍,负责赚钱养家。
明允谨现在的身体是雄虫。
病房忽然被打开,明允谨以为是流鼻血的护士回来了,他下意识偏头调整好状态唇角微微扬起一抹弧度:你回来了,好些了吗?
明允谨的声音戛然而止,他唇角的笑容微僵,一点点收敛。
打开病房门的并非刚刚捂着鼻子冲出去的护士,病房门口站着的是一群凶神恶煞的肌肉壮汉,来者不善。
他捡到了一只野狗
打开病房门的并非是刚刚的护士而是一群凶神恶煞的肌肉壮汉, 大汉开道,为首的那个身形稍微逊色些的男人一身西装革履, 径直朝病床上的明允谨走来。
阁下,叨扰了,很高兴您平安无事,真是万幸。
男人脸上的笑容圆滑,他朝着明允谨弯腰醒了一礼,他挥了挥手, 示意身后的壮汉将虫带上来。
砰
膝盖骨和大理石地板撞击的声音令人牙酸,五花大绑的雌虫被一脚揣在腿窝里头踉跄跪下,他身后两名壮汉用膝盖死死地抵在他的背脊和腰窝上才堪堪让他匍匐在地。
明允谨皱眉,看着这七八个闯进他房间的壮汉,对着护士温润善意的笑容早已不见, 他平静开口:这是在做什么?
西装革履的男人朝明允谨笑了笑:阁下, 很抱歉您在我们格斗场内受了惊吓, 这是当时刺激您发病的雌虫, 我将他带过来了,他使阁下您遭此一难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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