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登乖顺地将木头盒子放到明允谨的手边,他安静地跪回原处,就这样望着明允谨踩在毛毯上的脚趾。脚趾圆润饱满,脚背瘦削,青筋和浅淡的血线微微凸起,主人身上的每一处地方都干净圣洁,让虫迷恋。
主人
明允谨的手再次被握住,在他略微疑惑的神情中,戈登恭敬地朝他俯身将脸蹭上了明允谨的脚背。神情专注仿佛只能装下明允谨的身影,他像是下了某种决心:请您使用我。
无论有多么疼痛,他都会一一接受。
在我身上留下您的印记吧。
他是心甘情愿,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正在拆彩绘油墨的明允谨歪头,视线落在戈登紧绷的背脊上,雌虫的背部肌肉无意识地僵硬,那是恐惧和害怕的具象。
恐惧的源头是他手中的木头盒子?
想到戈登先前说的疼也没关系,他不怕疼这样惹人遐想的话,明允谨眼中浮现一抹无奈。他这是又被误会了?大狗狗以为这是什么,惩罚他的刑具吗?
不过他以为这是刑具却还乖乖跪着,害怕疼还要凑上来。
明允谨笑着歪了歪头,脚背勾了勾踩上了戈登紧绷的背脊,像是跳舞的足尖落在戈登的脸颊上,足背一翘,他勾起了戈登的下巴。
大狗狗这是什么表情,隐忍又渴|望?
明允谨没忍住笑出了声:乖乖,你怎么会这么可爱呢?
明允谨揉了揉戈登的脸颊,在他眼前打开了木头盒子,里头摆着各式各样的画笔,从粗到细,长毛短毛,浅色深色一应俱全。
这是什么?
明允谨观察着戈登所有的面部微表情,他读出了戈登脸上的意思并帮他说了出来:好奇这是什么对不对?
明允谨随意拿出一支画笔取出一点油墨,直接在戈登身上涂抹晕笔,笔触划过肌肤带来另类的痒意,那是戈登从未体会过的感觉。
明允谨握着画笔,很满意自己的热身活动。看着戈登还是一副什么都不明白的样子,明允谨笑着戳了戳他的脸:这是彩绘油墨,专门为你买的,喜欢吗?
在雌虫怔愣的神情中,明允谨笑着亲了亲他的额头:这不是刑具,是礼物哦。
请使用我
求您在我身上留下您的印记。
以他这种卑贱的身份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戈登努力挺起背脊。笔尖轻佻划过肌肤, 丝滑痒触,呼吸间艳色的花朵就开遍了他的胸膛, 点点如腊梅在他深色的肌肤上活了过来。
他的主人此刻正注视着他。
那双浅色温润的眼眸正一寸寸划过他的身躯,落下的笔触温柔的让他心中烧起了痒。恍惚间,他仿佛看见一双白手翻动自己的身体,浅色的眼眸盯着手掌里的身体,轻声细语。
笔杆灵活地被修长的白手玩弄,旋转, 翻滚,最后划出一笔又一笔的画色。
想变成那支笔,戈登想。
他不禁在想,不如让他疼。
这种细细密密带着麻酥的痒远比疼痛更然忍受,恍惚间仿佛落在肌体上的笔触燃起了火星, 某些时候太温柔也是一种折磨。
他在注视我。
这样的认知让戈登连灵魂都忍不住发颤。胸前的痒被无限扩大, 让他忍不住弓起背脊。
陡然的一颤让笔尖晕开了艳色, 明允瑾抿唇:乖乖, 不要动。
雄虫眉眼低垂,微微收敛, 像是不高兴了。
发烫的唇张开,银丝黏连,戈登眼底埋着对自己的唾弃, 他让主人不高兴了:
是。
从前只在画布和纸张上作画,倒是忘记了面前活生生的人。
活物和死物不一样, 把死物画活是画家的本事, 可活物本身就是活的, 他身体里流淌着生机,如何将这栩栩生机结合焕发出画家的灵魂才是真正的考验。
明允瑾并不太满意自己的创作, 如此完美的身体需要上好的笔墨。刚刚戈登那一颤在他胸前晕开了大片的红,厚重的赭色顺着肌理的线条蜿蜒滑落,像是一道新添的伤。
明允瑾想到了第一次见到戈登的样子。他跪在自己的脚边,浑身都浸透了血,散发着刺鼻的腥味。
明允瑾眉间轻缓舒展,他知道自己要画什么了。他要盖过那些伤痕,让过去不愉快的回忆会在笔下生出花。
乖乖,靠近些。
香皂的清香在鼻尖萦绕,尚未完成的颜色被尽数擦去,柔顺带着凉,棉布的触感有些粗糙,戈登得费尽全力才能不让自己弓背塌腰。
颜料有些难洗,得用些力气。
明允瑾注意到了雌虫的颤抖,他停下了指尖的搓揉 :凉吗?
戈登下颚咬紧,昏沉的大脑吐出否认的话:不、不凉。
那是疼?
戈登咬紧牙关,要是疼就好了。
不疼。
明允瑾点头,他特地挑选的画笔,特地选的那种软毛刷,不太可能会对使用者产生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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