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鹮了然?。
待众人散去,她才?牵着霍引的手往回走。
她随身只有三只妖,一是契妖,也是相公,剩下的两只妖都是宠物,全都报上?去了。待入东海海域,若没有三只妖投海,也不知他们?是否会将她推入海中算一条命。
但不论如何,沈鹮都不会让自己的妖去送死?。
这些被买来的妖又何其无辜?其中不乏那?魏家黄袍御师等货色,特骗来、偷来、拐来无辜的妖牺牲换钱的。
且这海龙王之说未免太过玄乎。
“相公。”沈鹮洗漱好了坐在床上?,盘腿与霍引面对面,认真地看着他的眼?道:“你老实告诉我?,你有几个宝物?”
霍引唔了声?,神色凝重道:“两个。”
沈鹮震惊:“还真有海龙王?!”
霍引摇头:“龙主之子只有一个,是白容,另一个宝物,是夫人。”
沈鹮:“……”
霍引新奇地凑近她:“夫人的脸好红。”
兰屿
眼见着霍引越靠越近, 沈鹮脸上伸手捂住了他的脸。
温热的掌心贴着滚烫的呼吸,霍引只露出一双眉眼在烛光下看向沈鹮,清澈的眼中倒映着她的模样?,仿佛方才调侃人的情话不是他说出来的一般。
空出的那只手揉了揉发烫的脸, 沈鹮撇开霍引说她也是宝物这件事带来的羞赧, 先往正事上去引话。
“你说白容才是龙之子,那东海里所谓的海龙王一定是假的咯?”沈鹮问完, 霍引抬了抬下巴, 示意自己的嘴还被她捂着。
沈鹮抿嘴, 她又没用力, 只要霍引往后退便能避开, 偏偏他就是要往前凑过来, 近到沈鹮甚至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带着体温的气?息。
收回了手,沈鹮又一根手指戳着他的心口,道:“就这样?说。”
霍引唔了声, 抓着沈鹮的手握在掌心, 一边捏着她的手指一边道:“我没听过海龙王, 记忆里没有。”
沈鹮问他:“你近来恢复了多少记忆?”
“零零碎碎,有许多。”霍引道:“我年?纪好像很大了,好些琐事都记得, 重要的反而?想不起来。”
沈鹮:“……”
霍引见她沉默了下去,觉得自己说错了话, 顿时开口:“我不老的, 夫人?。”
沈鹮一时无语,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捏着霍引的脸, 指腹触及的皮肤细皮嫩肉的,说出去二十?岁也?有人?信, 怎么可能会显老?
况且霍引是镇国大妖,浮光塔在时他就在,少说也?有几千年?了,沈鹮又非今日才知?道。
她一碰霍引的脸,霍引便忍不住想要抱她,索性入夜了天也?不算太?热,沈鹮便偎在霍引的怀中,二人?半靠床头?闲谈他的想起的过去。
沈鹮问他:“你每天都会想起些许过去吗?”
霍引摇头?:“不是想起,更多是梦到的。”
他晚间睡梦中会梦到过去的画面?,一些潜藏于记忆中的片段好似在上一次昏厥后便如蒙尘的纸张被火烧破了一个洞,纸下藏匿的文字也?随着火光越来越亮而?越来越清晰。
烧完了,字没了,梦醒了,可内容他全都记得。
“那除却白容是曾经那个被你护着的龙蛋之外,你还记得其?他事吗?”沈鹮想问他是否记得他的心是如何丢失的,因为回到隆京后她去过一次浮光塔,霍引的心不在其?中。
“我记得山水有声,花草有息,黛山紫海,广阔的天地?……”霍引又朝沈鹮看去:“还记得你。”
沈鹮问他:“你所说之中除却我,是不是以前你在妖界的生活?”
因为从那些野史记录中,浮光塔成型后霍引便一直待在里面?,他没见过广阔的天地?,山水之声,花草之息,黛山可有,紫海却不在云川。
霍引道:“我的本体是一棵很大、很大的树,我长于妖界最美的山峦间,因为很高,所以可以看得很远。妖界的海中有许多生灵,白日所见是蓝天的颜色,可到了夜里,那些水中妖族便会使用妖力,照亮深海,妖气?生光,将整片海洋化作紫色,粼粼波光间映照圆月,是最美的画面?。”
这幅画面?,曾在他的梦中出现过无数次。
他能感受到有风冲破了广海之拦,越过黛山,带来了木之灵与水之精的气?息,迎面?拂过他的每一寸树梢,每一片叶,穿枝而?过。
霍引记得,他所见的树木花草皆是有生命的,不论它们多渺小,生命线都在夜里发着光,它们汲取木之灵与水之精带来的养分长大。
他也?是如此长大的,从一颗小小的种子,变成一株小小的枝丫,再长成参天大树,直到他高过了山,几乎触手可及星辰。
也?有个人?喜欢圆月,带着炙热的气?息朝他奔来,拂过他的枝叶,停靠在他的怀间。
霍引垂眸朝怀中的沈鹮看去,她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胸膛,于是他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