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青娥轻啧一声:五十弦和十步宗的少主遇上,也不知道情况如何。
她是紫衣侯唯一的养女,地位确实和少主相当。
只怕双方一见面就能杀红了眼,但凤曲思忖,以五十弦最近韬光养晦的做派,应该已经积攒了不少她口中的积分。似乎只要积分充足,五十弦动起手来就从不露怯,不说和阿珉持平,至少遇上凤曲本人是能小胜一筹。
所以,应该输不了吧?
最后一个问题,就只能由秦鹿回答了。
商吹玉和穆青娥都是初次听说谢昨秋这个名字,好奇之余,也不理解凤曲为何对他另眼相待。
而秦鹿坐了一会儿,本是气定神闲的模样,凤曲殷勤地给他倒几杯茶,秦鹿便禁不住笑了。
就非听不可吗?他问,又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几人都坐在秦鹿的卧室,好像全不避嫌。
秦鹿自忖不算亲和,但三人今天都跟改了性似的,坐在他的房里毫不客气,倒茶的倒茶、开窗的开窗,倒比他这个主人还要惬意。凤曲更是带头招呼大家落座,秦鹿看得好笑,面对审问般的阵仗也忍俊不禁。
凤曲瞪直了一双水润清亮的眼睛,倾身过来,自下而上地仰视:我想听嘛。
穆青娥摇摇头,用喝茶掩饰自己眼里的鄙夷。
商吹玉则起身关窗,以防自家老师这副模样被外人偷看。
秦鹿长叹着伸出手,在凤曲的脑袋上揉了两下:我和他真没有什么渊源,只是少年时一面之缘,早就忘了。
穆青娥起身道:差点忘了,我去给华子邈送药。
商吹玉迟疑片刻,目光在秦鹿和凤曲之间逡巡一阵,还是跟着站了起来:我叫人换壶茶来。
二人是看穿了秦鹿的深意,凤曲却还一头雾水:诶,那等你们回来了再聊?
穆青娥一根手指戳在他的后脑:你们先聊吧,别等了。
房门一关一合,短暂重聚的朋友就这样散去。
凤曲面带怅然,秦鹿问:有这么好奇谢昨秋吗?
很明显我是在好奇你吧?
好奇我,直接问我不就好了,何必在意谢昨秋?
问你你也不说实话
秦鹿实在喜欢看他这副嘟囔自语的模样,也知道凤曲天生缺乏好奇心,若非真正在意的人和事,他鲜少会刨根究底。
而且,也是他对瑶城乞丐一事的隐瞒,才让凤曲这么忐忑不安。虽然现在一副冰释前嫌的态度,但要让凤曲对他推心置腹,他也需要拿出一点甜头才行。
想着想着,秦鹿都被自己逗笑了。
他竟然会特意考虑给人甜头。以他的地位权势,向来一呼百应,犯不着讨好任何人,都是别人上赶着领他的罚,承他一句责骂,都是莫大的恩荣。
等到明城的考试结束,我就说给你听。秦鹿探出手指,搔了搔凤曲的下巴,笑眯眯问,这总可以了?
有点勉强,但算有进步。
凤曲故作不满地拨开他的手: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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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憾的是,穆青娥也没有想到破解那碗助眠汤药的办法。
与其说是想不到,倒不如说是条件有限,即使她能开出药方,让凤曲出去抓药,他们在酒庄里也找不到时机熬药。
至于针灸之法,虽然可以尝试,穆青娥却不认为有这个必要。
既然你是被傀儡暗算才闭了眼睛,今晚你反过来暗算他不就好了?
这话说得理直气壮,凤曲听得震撼:可是那斧头很大诶!
能比摇光的还大?
那倒没有。
穆青娥拍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你可以的。
凤曲:
他对阿珉重复一遍:你可以的。
阿珉:「呵。」
-
今晚一定会空前热闹。
十二人还剩九人,虽说按照常理,叛教者不该在今晚来淘汰他。但白天的一刃瑕生气到那种程度,说不定会理智全无,先拿他出气。
而引灵倘若还在场,今晚也该看够了戏,准备出手了才对。
凤曲顶着看守的注视用过餐饭,在钟声响起的时候喝下药汤。
看守满意地看罢,收拾好餐具:您模仿的身份是问灵,请问您今晚要询问谁的身份?
凤曲一愣,才想起秦鹿今天没有安排。
难道他已经猜到所有人的身份了?
凤曲想了想,实在不忍浪费这个机会:嗯我想想。
他还是觉得桑拂大义灭亲的举动太奇怪。
就算秦鹿不安排,他也能凭自己的直觉抓出同党。不会有错的,正经人谁会上来就淘汰自己亲弟弟?怎么看都是杀红了眼的叛教者嘛。
想到这里,凤曲一拍桌子,斩钉截铁说:桑拂!
必是叛教者!查!!
您选择询问考生桑拂的身份,答案是信教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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