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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1 / 2)

其实他已经懂了。

但那个可怕的猜想犹如洪水猛兽,凤曲避犹不及,怎么敢主动提起那种可能。他只能疯狂地摇头,不等阿珉答复,便急匆匆说:这里太奇怪了,不行,我们还是出去吧。

他的脚步已经开始后退,踉踉跄跄,背心很快就要贴上石门。

阿珉却不准他再躲避:

「我以为这一世可以绕开,但,这大概是倾凤曲绕不过的命运。」

难道你想说,我是神恩蛊人?凤曲怔怔问,我会变成神智不清、滥杀无辜的歹徒,就因为我的身体里藏了一条小小的虫?我不相信。

阿珉笑了笑:「以前我也不信。」

他说这是倾凤曲的命运;

他说他的眼珠和手指是玉衡戕害他的证据;

他说神恩会在极度的情绪下爆发

可要怎样的酷刑,能把阿珉逼入极度的情绪。

一切阴谋和隐秘都先压下,凤曲心念电转,脱口而出的却是:青娥!

阿珉气笑了:「你就只惦记那女人吗?」

她就是在明城被害的

「所以?你不想退回去了?」

凤曲又没了声音。

忽然,一时分神,手臂上一阵刺痛。

再拿夜明珠照亮,才看见石壁四周不止壁画,还攀附着数不胜数的生着尖刺的干藤。说是藤蔓,又显得干枯刺棱,说是荆棘,它们却无处不在、无处不生,横竖倒斜,仿佛天上地下都是它们的踪迹。

这些尖刺仿佛一排排的獠牙,一击得手饮到血腥,竟像生出灵智一般,贪婪而缓慢地朝凤曲伸来更多的荆棘。

阿珉道:「是血荆棘。」

血荆棘几乎是传说里才有的植物,只有前朝酷刑风行,才培养出这种令人惧怕的东西。它们的生长不靠雨水土壤,全都仰仗动物的血液。犹如蚊虫一般饮血成瘾,也如蚊虫一边无孔不入。

受困此处多年,难得沾上凤曲的鲜血,便如久旱甘霖,当然虎视眈眈、欲罢不能。

只这须臾的谈话,前方便已经布满了血荆棘。

它们如同蛛网一般横生枝节,堵住去路,只等凤曲自投罗网。

「玉衡的地宫里也有这种植物。」

凤曲的心脏咚地一跳,几乎就要听出阿珉话里的调笑了。

阿珉也一言破开所有的试探,直白问:「你到底是闯,还是退?」

背心抵上了一片冰冷的石门。

抬起头,又是张牙舞爪、通体鲜红的血荆棘。

犹如猛兽的血盆巨口,亟待着他自绝生机。

你到底是闯,还是退?

凤曲听见自己胸腔里发出一声模糊的叹息。

我真的很怕痛啊

-

他知道,血荆棘只会是第一重关卡。

若是在岛上遭遇这种危险,众人都会一边叹息着首徒无能,一边争先恐后地助凤曲伐平前路;或者吹玉、青娥等人陪在身边,也会竭尽所能护他周全。

凤曲太清楚了,他是受降于爱意之中,厚恩环抱,越发地使他珍惜当下。自己毫无疑问是软弱的,就像倾五岳从倾九洲粉碎的怀抱里捡出他来,对他说,你母亲至死都深爱着你。

从那往后,倾凤曲再未挣脱过那个怀抱。

师父怜他孤苦、同门羡他出身。

外人赞他仪容、同伴付他后背。

可是今非昔比,再也没有人能保他护他,前方的荆棘坎坷都是必由之路。是阿珉曾经历的,是他不可逃避的。

自今而后,是回报众多的关爱与恩情,向众生证明他是值得被爱之人的时刻。

第一道血口的痛觉还不明晰。

但等凤曲弓腰埋首,彻底深入到丛棘之中,凌迟一般的剧痛越发地烈,好像血口都随之沸腾燃烧起来,火辣辣的疼痛,把他的衣衫和皮肤分割成缕。

不多时,血荆棘的内里凝出一个血人,固执地从棘林中撕出一道鲜血淋漓的口来。

伴随着滚滚如雷鸣的噪声,仿佛群石滚落,气势汹汹。

凤曲脚步一顿,微微抬首,脸上豁然又被荆棘拉出一条血口。温热的血顺着额角下淌,阿珉的提示在脑海中响起:

「偃师家不是阵法大家,这里的古阵只求八门之人合,算不上玄妙。五行所属,商琴重火、地穴位土、断剑属金、荆棘为木」阿珉话语一顿,「以你之血,化水成浪。汇此五行,初入穴的考验方能通过。」

凤曲在地穴之中不知天日,只有阿珉的教诲和漫长的疼痛相随而伴,跌跌撞撞、迷迷茫茫。

经过点拨,凤曲却也隐约悟出了什么。

他去提琴、掘土、斩棘、拔剑,最后撕开血痂滴下少年人的血来。

血润剑锋,剑起浪至。

五行俱成,更迭万象。

土石崩散,宛如地动山摇。

但在须臾之间,八方脱出八个等人高的人偶,身着彩衣、神情各异。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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