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珉,你认为,他对他的哥哥到底是什么心情?
「嫉妒吧。」
嫉妒?
阿珉也是突然被他提问,答得有些仓促。
沉默了几息,阿珉才微带迟疑地道:「嫉妒哥哥光明磊落,自己却不为人知?」
他只是信口猜的,但凤曲不知为何沉默了许久。
久到阿珉以为他又在走神,这个话题已经可以宣布结束。
却听到凤曲轻轻地反问:那你呢?阿珉。
你也会嫉妒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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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珉回答之前,五十弦的惨叫先声夺人:boss!
她从客栈外飞奔而来,一路连窜带跃,速度快得惊人。但在五十弦的身后还紧紧缀着一道玄黑的影,穿堂风般扫进客栈,不等凤曲回神,五十弦已经窜到他的背后,单刀一收,用手指向门外:boss!他们想绑架我!!
什么凤曲望了过去,只见房门大开,一道劲瘦的黑影长身而立。
似乎早就料到五十弦会找凤曲求助,来人手里金钩飞旋,仿佛割开长夜的流星。一刃瑕霍霍转着金钩,眉间红痕刺目,面冷如水:让开。
五十弦呜呜咽咽地缩好:boss,我打不过大师兄。
凤曲:
难道他就打得过吗?
不过眼前的一刃瑕明显不是全盛状态。
他的肤色一片苍白,缁黑的眼眸也不如往日神采。虽然黑衣隐藏了身体上的伤疤,但看他执钩的力道,凤曲也能猜到一刃瑕果然受过重创。
那个,都是同门,有什么矛盾坐下来好好沟通
没有矛盾。一刃瑕说,五师妹武艺不精,我要带她回鸦继续修行。
五十弦大声反驳:我还不精?这一辈除了你谁能打过我啊!有本事你等我积分再多些我就不该跟秦鹿求情!
凤曲愣了愣:跟秦鹿求情?
一刃瑕的脸色遽然涨红,金钩再不顾及同门情谊,直冲五十弦飞掠而来。
凤曲看得心惊,一脚撩起木凳,堪堪挡开了那道索命的金光。来不及松口气,一刃瑕的压迫感倾然而至,似乎随着秦鹿二字入耳,他的情绪也变得躁动起来。
这场恶战恐怕躲无可躲。
凤曲将五十弦往桌下一塞,自己翻身纵上窗台,引剑挡下一记金钩:要怎么做,你才肯放她一马?
除非她能胜过我。
这未免强人所难,阁下毕竟是大名鼎鼎的第一刺客
一刃瑕的目中一派阴冷,听着凤曲的恭维,忽然杀心大炽:碎嘴,我就杀了你再带师妹回家!
说罢,他也跃去窗台,借半截垂萝一荡,金钩化如斜阳万缕,又如焚风迫面,直逼凤曲而去。凤曲早有预料,身法一轻挂去树梢,花枝竞相为他掩蔽。
金光便在花间肆虐,纷纷扬扬,挡了一刃瑕的眼睛。一剑错成九星,反从暗中刺来,剑影之后,正是凤曲凝神郑重的脸庞。
二人很快缠战在一起,掠如双燕,振得落花无数、蝉鸣骤哑。
电光石火间已是数百回合,铿锵激鸣不绝于耳,五十弦趴在窗边看得咋舌,浑然不知房中又走进了三人。
一手猛地拍上她的肩膀:这又是唱的哪出好戏?
话里颇有些夹枪带棒、咬牙切齿的意味,五十弦一抖,尴尬地瞟过去:哎呀,阿露姐他们、他们英雄相惜,切磋切磋。
三更雪在旁大笑:妙极妙极!能和大师兄有来有回的英杰也是难得一见啊!
商吹玉的脸色则比秦鹿还要难看:五十弦,你不知道老师身上有伤吗?万一伤到根骨
三更雪嗤声打断:那有什么要紧,大师兄一样有伤,不是一样平分秋色?行走江湖岂有毫发无损的道理,我们鸦向来都是伤得体无完肤才能有所进步。
若不是一刃瑕执意逼她回鸦,五十弦当然也不想惊动凤曲。
可同队之中,商吹玉不精近战,秦鹿更是跟一刃瑕结了梁子,她自己又打不过,总不能让穆青娥去打一刃瑕吧?
说这些话,你都不羞愧吗?但她还得刺两句三更雪,一直以来可没见你受什么伤,那些伤都让我和大师兄受尽了。
三更雪微笑道:伤在你们身上,还不是疼在我的心里?
五十弦翻个白眼:那你就该劝住大师兄,你看,他跟boss这么一打,俩人伤口又得裂开了。
平心而论,一刃瑕到底伤在何处,五十弦还没问过。
只是从她看过的剧情和秦鹿表现出的态度推断,一刃瑕多半是中了秦鹿的杀手锏那东西对精神的打击,应该远胜过肉眼可见的外伤。
三更雪听了她的劝,果真懒洋洋对一刃瑕喊话:大师兄,五师妹叫你停手呢!可别真打坏了倾少侠!
但很明显,他完全不觉得一刃瑕会吃亏。
不如说,在鸦的门生眼里,大师兄已经接近了无所不能。除却神出鬼没的门主曲相和,一刃瑕从未输过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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