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曲赔个笑脸:拜托了?
阿蕊:
阿蕊的嘴里嘀咕了几句,凤曲没听明白,但见她不阻拦,立刻尾随着官兵过去。
几条街外,不同于来路的冷清,那边竟然还聚集了不少的行人。
哪怕冒雨,他们都兴致勃勃旁观着这出热闹的剧目。
而在人群中心,少年浑身都被雨水浇透,气急败坏地叫骂着什么。带了玉城口音,凤曲一句也听不明白,只能一头雾水地求问路人。
路人扫他一眼:外地来的?不认识这位?
凤曲低眉顺眼地请教:这少侠看着倒是不凡。
没开过眼吧?这是十步宗的少主阁下!听说他精通十八般武器,刀枪棍棒都不在华夏,那手剑法尤是一绝
所以现在他在吵什么架呢?
嘛,你看到那间关着门的打铁铺了没?
凤曲这才注意到,莫饮剑的确是在一家打铁铺前发飙。
可惜打铁铺罩着牛皮门帘,许久没有老板现身,放任莫饮剑在外撒泼,完全没有回应的意思。
路人接着介绍:那家铺子的靠山是空山老祖,所以不怕十步宗。
这少主和空山老祖有什么过节?
没过节啊,空山老祖鲜少树敌,和十步宗也常有来往。
那如今这是
另一个路人探头过来:听说是少主近来情窦初开、春心萌动,瞧上了一个江湖上的女侠客,吵着闹着要娶人过门。结果那个女侠客狮子大张口,要他给出万金聘礼,十步宗不肯给,他就来找空山老祖借钱了。
凤曲听得头昏脑涨:还有这种事?
怎么感觉这么荒谬?
阿蕊窝在他的怀里嘲笑道:原来人家早有看上眼的女侠,你被骗啦。
凤曲:
算了。被人认错性别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凤曲正想换个姿势把阿蕊托住,再拿伞去接莫饮剑。
却听一阵哎呦的哭叫从人群后方传来,一个身穿暗蓝色锦织官袍、外罩一层乌纱的中年男人迫不及待地跳下马车,马匹还未停稳,他也因此脚下踉跄。
凤曲抬手一接,矮胖的男人也顾不得对他道谢,匆匆忙忙撑开伞,好像翻滚一样奔向了最中间的莫饮剑。
是张县令。阿蕊说,他能上位,全靠十步宗提携。
张县令长得也是白白胖胖,看得出平日养尊处优、足不出户,这会儿奔跑起来,腿脚竟然还很利索。
他举着伞,想帮莫饮剑遮雨。
而周围衙役也前赴后继地举着伞给张县令挡雨。
一时间推开了无数围观人等,一阵人仰马翻,好不热闹。
张县令又急又怕地凑上前去,叫声凄厉:少主!可别淋坏了身子啊少主!!
莫饮剑正骂得口干舌燥,被他打断,便要迁怒。
一旁的衙卒连忙给莫饮剑送上了一杯热气腾腾的清茶,还是老早备好,特意用手炉温着的。
莫饮剑喝一口茶,茶叶沾在嘴边,他又朝向县令呸去茶叶:
你们睦丰县,真是气死我啦!!
张县令一声惨叫,哆嗦着跪倒在地,止不住地磕头:小人该死!小人该死!少主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这些草民计较
莫饮剑道:都是你们把我逼到这儿的!
张县令便爬起来,一边给他撑伞,一边自扇耳光。
其余衙役也争先恐后地跪地求饶,张县令抽得自己双颊通红,莫饮剑烦躁道:停下!你扇给谁看,搞得跟本少主欺负你似的。
张县令如释重负,小声问:那是谁惹了少主不快?
玉城实在占地广阔,十步宗又和睦丰县隔着好几座山谷。因此,莫饮剑骂的虽是玉城方言,可也和睦丰县的方言颇有出入。
赶去报信的官兵都没听太清楚,只知道少主在此震怒,来不及弄清缘由。
本少主就是想找份零工,你们凭什么不让我干!
岂敢岂敢!少主想找零工,我们当然双手奉上听见没有!快给少主找零工呃,零工?
张县令的声音越来越弱,到最后的疑惑,他的眼睛已经跟见了鬼一样。
不等莫饮剑解释,张县令又往地上跪倒。
雨伞啪地落地,莫饮剑再一次被雨水冲得一僵:你干嘛?!
张县令哭道:小人不敢揣测少主深意,求求少主给个痛快。这零工这零工是指什么?是哪个逃窜的流寇?还是什么稀世的宝物?
零工就是零工,让本少主工作挣钱啊!
工作挣钱?
四下遽然一静。
张县令顶着莫饮剑杀人一般的目光,嗫嚅问:少主缺钱,大可来寒舍要去就好了嘛
不好不好,我要自己挣钱。莫饮剑重重地啧了一声,你们全是这种反应!本少主只是说要挣钱,睦丰县谁都不敢接受本少主,我才来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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