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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弦猜错了。
今天站在这里,想要证明结局没有注定的不是倾凤曲。
而是她,何子涵。
步步营
驿馆内空前的战争很快惊动众人。
门窗大破、烟尘四溢,人群的惊叫此起彼伏,在浓浓的烟霭中,两道影子犹如电光火石一般倏缠倏灭,引得众人窜逃,不敢旁观。
两人从驿馆斗到街角、从街角跃上坊檐,在高低错落的坊户店铺之间厮杀不休。
而在无数人惊慌逃乱的途中,一阵马蹄穿街逆行。
马背上的少年红衣猎猎,束天剑脱鞘而出,流光熠熠。好似一支飞矢,逆着惊呼,少年跃进汹涌的战圈。
白不簪惊慌失措地赶来:宗主!
无暇他顾,白不簪就地抱琴,一时魔音彻彻,翻江倒海一般涌入人耳。
凤曲的余光掠过一丝赤影,不等定睛,琴音已经灌入耳朵,刺得他颅内汹荡,内力一滞,一把雪白的长剑迎面刺来,杀气腾腾。
凤曲不得不倒退六七尺,一路激起屋瓦大片,零落地砸向街中无人看顾的一名小童。
小童仰面朝着跌落的瓦片,身后是父母歇斯底里的呼唤。
凤曲脚下一轻,想要把人捞起。却见原本追他的剑锋也跟着一收,红衣的少年竟然先一步追袭而至,展臂捞走小童。
徒留一声脆响,瓦片碎成几瓣,长街陡寂。
呜哇!小童后知后觉地哭嚎,打破此间寂静。
母亲上前接过小童,泪流满面地感谢。
莫饮剑面无表情地把人递了过去,接着,转过头,束天剑平递而出,直指凤曲:你退步了。
心脏突地一跳。
凤曲知道他说的不可能是武功,更知道失忆的借口瞒不过眼前的少年。
但你进步了。
凤曲说。
莫饮剑没有答话。
有风卷过,他的金珠耳坠琳琅作响。不知为何,腰间的荷包变得沉重无比,凤曲不自觉地摸向荷包,万幸莫饮剑没有在意他的动作。
他只是静静看着凤曲空无一物的耳垂。
何子涵踉跄着走近,她的腿上中了一剑,还有些许内伤,唇边流下一道血来。
观察着看似平静的凤曲,何子涵一边压下莫饮剑的剑,一边开口:倾凤曲,命数改了。
莫饮剑和白不簪来了,朝都的巡官也会立即出动。
不出片刻,这里就会被官兵团团包围,就算凤曲能够以一敌众,在这里曝光身份,也已经不同于原剧情的走向。
凤曲收回目光:因为您尽了全力反抗。
何子涵却摇头:包括你,每个人都在反抗。
凤曲叹息着收剑回鞘。
有了莫饮剑和白不簪的加入,今天不再是回收九天的时机,这次任务只能宣告失败。
他转身想要离开,却听到莫饮剑犹不甘心地质问:你
凤曲有意慢了半步,等他后话。
你以后都不画画了吗?
总之,我做了宗主,不会再打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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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上了打铁。
夫人既然要画一辈子画,那我也要打一辈子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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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他的只有一抹背影。
一眨眼的功夫,那道素净的白衣便消失在街头末尾,等到官兵如临大敌地围聚,这里已经不剩敌人。
现在无数双眼睛都看清了杀手的容貌,走火入魔的倾凤曲终于从传说变成了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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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曲战败的消息和有栖川神使请求面圣的消息一齐传来,御书房外的宫人都听到了天子摔砸东西的动静。
人们眼观鼻鼻观心,都不敢做那个受气的出头鸟。而已经在青石地上跪了半宿的倾凤曲,毫无疑问就是大家心目中最佳的受气包。
神使入内已近一个时辰,不知里边是什么动静。
不久,祝晴止也来了。她匆匆经过凤曲身边,担忧地斜了一眼,这才走进御书房里。
倾少侠,一名贴身侍官走将出来,面带怜悯,陛下传您进去。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凤曲却安安静静地起身,就这么一身雨湿地走了进去。
书房内依旧燃着暖炉,过于寂静的气氛却让人心中不自觉地泛冷。
凤曲垂眼走进,一套礼毕,感受着数道眼神在他的身上逡巡。不待天子开口,一句带着明显的异国口音的嘲弄已经传了过来:这就是赫赫有名的大虞倾凤曲?
凤曲抬眼看他。
那是一个双鬓星白的中年男子,极尽瘦削,面容线条因此显得刻薄。在他身边还有一名雍容丰腴的妇人,此刻团扇遮脸,眼带笑色,却藏不住其中凶光。
凤曲开门见山地问:我是有名,但你是谁?
祝晴止不合时宜地有些想笑,偏过头压了下去。天子则沉着脸道:这两位是扶桑使者,有栖川信和有栖川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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