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言讪讪,他实在是很不自在,脸上勉强挂了个笑:“没关系的,反正今天我轮休,有空。”
裴凛山说:“芋圆不舒服,老李找你找不到,不找医生找谁?”
只是话语里隐隐还有些其他的意思,但顾星陨没那心思去分辨。
张晓言的电话是他之前特意留给老李他们的,芋圆看起来身体状况不佳,老李找张晓言自然是无可厚非。
可是……顾星陨转头瞪了裴凛山一眼,在今天这个场合,他有点没忍住生了点点怒气,尽管他知道这一切只是巧合,他也不应该生气。
这样想着,顾星陨总算对裴凛山说了今天见到他的以来第一句话,只是语气很不好:“你今天怎么来了?”
仿佛嫌他多余似的。
裴凛山撸着猫,也不知道是不是把这猫当成顾星陨,手上动作温柔得不得了,却没人看见他下颌线绷紧了一瞬,“没什么事,老李又给我打电话说猫不舒服,我就过来看看。”
说完,裴凛山又反问:“你呢?”
顾星陨再次站起来,把男人当空气,用命令式的语气对张晓言说道:“张医生,你跟我过来一下。”
裴凛山坐在那里,眼睛陡然眯起来。
顾星陨根本不理他,带着一脸不自在的年轻兽医就上了楼。
今天事发突然,顾星陨完全没想到老宅里还能有个这样的局面,一直到进了书房,他都没想好要怎么说。
毕竟,在他后来和张晓言的相处中,他对这个人的印象很不错,甚至一度成为朋友。
可是现在。
顾星陨只想说去他/妈的朋友。
“坐。”
顾星陨关了门,回头招呼张晓言,“今天老李叫你来跑这一趟,辛苦了。我回老宅的次数也不多,招待不周。”
“没有,挺好的。”
离了裴凛山,张晓言明显放松下来,甚至脸上都有了点温和的笑意,“芋圆确实有点娇气,不过猫咪么,的确是要精细地养着。”
顾星陨随意点头,目光却再次审视般地将张晓言扫了一遍。
他不会认错,当初就是这个人。
或许是顾星陨的眼神太不加以掩饰了,张晓言明显察觉到什么,书房的气氛一下子凝结起来,他放在身前的手指没忍住蜷起来,试探性地叫了一声:“顾总?”
顾星陨继续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你和裴凛山,到底是什么关系?”
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
张晓言霎时愣在了当场。
三年前。
顾星陨同裴凛山进了民政局正式登记结婚,还搞了一场很是盛大轰动的婚礼,二人也算是蜜里调油了一阵。
只是顾星陨没答应裴凛山去度蜜月,他接手顾氏不久,要忙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太多了,他不愿意把心思花在蜜月这种事上,裴凛山没说什么,只是在家做了好一阵子的家庭煮夫,把他伺候得舒舒服服。
然后是那一天,裴凛山突然同他说要出差,国外,或许要个三四天。
顾星陨完全没多想,把人送走,当晚便叫了常宁出来陪自己喝酒,凌晨的时候,他接到一通匿名电话,说看见裴凛山抱着个小明星开了房。
他只把这个电话当作笑话,毕竟裴凛山追了他那么久,圈子里都知道裴凛山有多么喜欢他——身体也好灵魂也好,总之是喜欢他的,他也能感觉得到,又怎么可能刚结婚就出轨?
可是后来,大约是酒喝多了,醉意上头,他躺在临时开好的酒店套房床上,一直睡不着,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那通电话。
他不相信的,不想信的,何况他们刚结婚,他应该信任他。
顾星陨反复劝说自己,头痛令他无法入睡,闭着眼睛在床上翻来覆去,直到窗外天色渐渐亮起来。
他们两个昨晚都喝多了,没法开车回去,反正第二天不忙,干脆也没找代驾,直接在酒吧旁边的酒店开了个房睡了,是以常宁就住在他隔壁。
清晨6点,顾星陨顶着一对熊猫似的黑眼圈,敲开常宁的房门,对他说:“陪我去看看。”
潜规则
酒店是顾氏的产业,顾星陨带着常宁一路畅通无阻。
窗外的天色一点一点亮起来,晨光从幽深长廊的窗户投射进来,顾星陨站在光里,身体一半阴暗一半明亮。
“开门。”
他轻声吩咐酒店的侍应生,随着磁卡亮起,他推开门,叫所有人在外面等。
前台已经确认本应该在国外出差的裴凛山昨夜住在这间酒店,他很失望,但没表露出来,表情依旧平静,一步一步往房间里走。
目之所及处,奢华的总统套房里,衬衫裤子领带散落了一地,他认出是裴凛山昨天离家时穿的那套,抿了抿唇,继续穿过客厅,打开卧室门。
两个赤身裸体的人躺在床上,盖一床被子,露出他熟悉的、男人整片劲瘦而宽广的背脊。
裴凛山并没醒,而那个躺在他身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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