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淮:“怎么找到她?”
星河:“她想要陆霜白,你不用找,她会来的。”
宿淮:“为什么告诉我?”
因为他后悔,他好后悔那晚他又听信了木夕的话,继续助纣为虐,让一个个孩子送死。
他曾无数次幻想过若当日阿瑜遇到心善之人保护他,他定不会葬于恶人腹中,可真当他遇到了愿意保护弃婴的琼珠,他却像戏弄寻食的蚂蚁一样玩弄她的善心!
多讽刺啊!
他这一生都在不停地失去,失去父母,失去手足,失去亲人,像他这样的人,为何不早早死去?
他做了很多坏事,最后想做点好事,为了琼珠。
如果那晚他死在宿淮的剑下,他就不会遇见琼珠,琼珠也不会死,她会快快乐乐长大,在莲花山上和真正的妖一起生活,看遍她喜欢的星夜。
他想,琼珠肯定非常讨厌他吧,不然为何要与他划清界限呢?
他攥紧疼痛的胸口,是宿淮又伤了他吗,为什么比圆月时还要疼?
“你讨厌我,是不是也恰恰说明了你心里有我……”
遥望碧蓝天空,星河抬手展开异域,布置独属于他的美梦。
他的耳边终于响起了他追寻已久的声音——
“星河哥,快来看星星啦!”
陆霜白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两个非人类打斗, 然而眼前震天动地的动静依旧让他目不转睛,他恍然明白了自己的武力值。
不是他太强,而是傲因太弱, 所以连他也能打, 至于魏箐和岳星河, 那大概就是邪妖真正的实力,难怪挨打的是他。
“这是你画的?”白方录捡起符篆,细细打量, 赞赏道, “练笔流畅,威力浑厚, 不错。不过对邪妖来说效果还是差了点,现在的水平只能看到对方情绪起伏比较大的记忆片段。”
“你懂?”陆霜白感到惊奇, 他还以为妖都是撸起袖子就干的。
“略知皮毛。”白方录不知从哪掏出一本连封面都掉光的小册子,递给陆霜白, “我有一好友,一手符篆出神入化, 他离开前送了我一本画符篆的书,放在我这也没什么用, 就当作……重逢礼吧。”
白方录看了看天色:“我得走了。”
“你不等宿淮来吗?”
白方录一哽, 沉痛道:“一看到那孩子就想起我欠了七百六十八张的罚单。”
陆霜白:“……”
不得了。
“我走了,改日再见。” 白方录一脚踏上窗台, 转头提醒, “哦对了, 你们再去一趟莲花山吧。”
陆霜白忽然想起看到的某些记忆片段, 忙道:“是你让魏箐……”
话没说完,白方录制止道:“嘘——”
他指了指上方, “有些话不需要说出来。”
“她向你要了什么?”
“她向我要了一个答案。”白方录说,“下次,下次告诉你吧,我们很快就会见面。”
说完,他脚尖一踮,转眼便消失在眼前。
……
同一时间的莲花山上,应尚和崔岩盯着河中层层叠叠的尸骨,面若死灰。
事情还要从今天早上说起。
今天一早,崔岩终于醒来,以防万一,应尚忍痛拨通了沈钱钱的视频通话。
沈钱钱虽然爱钱如命,但是个十分有爱心的好妖,再加上妖族天生对幼崽的爱护,打通视频时沈钱钱难得愿意当免费保姆,正在教糖糖看图说话。
两人也不知怎得说起罚款的事,应尚怜爱地看着糖糖,苦心教导:“糖糖乖,以后要是看到那个姓宿的叔叔,可千万别在水里冒头了,要罚款的。”
糖糖苦着脸控诉:“蚌埠住了。”
“哎哟瞧瞧咱们妖界的教育,不是蚌不住了,是绷不住了。”应尚痛心疾首,“绷不住也得绷住啊,咱么做妖的就是要能屈能伸,该省省该花花,大难临头保命第一。”
糖糖垮着脸,想了想,还是坚定摇摇头:“臭,蚌不住了。”
应尚一拍大腿,恨不得钻进屏幕里好好说教一番。
崔岩思索道:“糖糖说的臭,莫非河里有什么东西?”
他们虽然已经调查过,但众所周知幼崽嗅觉灵敏,再去检查一遍也不是什么麻烦事。
两人挂断电话,立马上莲花山,又仔仔细细查了一遍,连草堆里的蚂蚁窝都不放过,依旧一无所获。正当两人准备下山时,河面突然出现无数小型旋涡,清澈的河面顿时污浊不堪,同时,一阵恶臭弥漫,像是堆积了百年的腐烂臭味一股脑儿直冲鼻腔,熏得两人干呕不止。
强烈的臭味随着浓郁又怪异的怨气弥漫,直冲云霄,等两人缓过神再次看向河中时,眼前的场景不禁令两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白骨,无数具大小不一的骨架,被或深或浅地埋入了淤泥里,偶有露出肢体的一部分,在水面的折射动荡下,白骨宛若白色枯枝在淤泥中无孔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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