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了三分钟后,陆霜白收回硬币:“其实我算卦本事不大好,家里祖传画符,要不我卖你一个桃花符,只要五元。”
庄应荣如死鱼一般沉默。
陆霜白掏出手机播放音乐:“爱转角你遇见了谁,是否有爱情的美……一直想跟你说幸福不再溜走,下个路口你会看见爱……”
憋了半晌,陆霜白努力粘好某人破碎的心:“俗话说得好,你永远不知道爱情和意外哪一个先来临。”
庄应荣闭眼沉痛道:“我看不见。”
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悲痛欲绝简直如小吃街上的香味化为实质。
陆霜白想,若此时此刻下起了暴雨暴雪,一定会应景地往他脸上贴。
第二天, 陆霜白再次跟着宿淮出外勤,出门前他将黏在身上的铁蛋拔下来给这个月的保姆妖,乐浮。
乐浮长得明朗甜美, 却顶着一头高明度绿发, 像极了在无良理发店上当受骗的叛逆高中生。
听庄应荣说乐浮比他还大个几百岁, 陆霜白实在没法对着他的脸昧着良心赞同他还是个孩子。
宿淮开车,带陆霜白驶向郊区,等看到“慧觉寺”的路标, 陆霜白才知道今天的目的地。
若早点知道, 他肯定不来。
宿淮将车停在后门,也没勉强陆霜白, 独自一人进去。
他熟门熟路走进一个小院,小院里有个不大的小水池, 鹅软石环绕其中,一座石桥横跨在上, 周围花草茂盛,池水清澈碧绿, 几尾红色锦鲤游来游去,一旁还放着围棋盘和茶壶, 整个小院怡然雅趣, 舒心自在。
很快,一个穿着白衣的青年走出房门, 他周身带着浓郁的檀香, 与他的人融为一体, 如四月清风, 温润而泽。
他是宿淮的四哥,桥逊。
“怎么想起来找哥哥了?”
他的温和和白方录的不一样, 后者总有一股憋着坏的意思在里头,而前者则是由内而外,来自内心深处,本性如此。
看见许久不见的弟弟,桥逊很是高兴:“最近工作怎么样,忙吗?你看起来瘦了,再忙也别忘记吃饭,‘妖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咱们妖虽然不用每天进食,但是食物可以增加多巴胺带来快乐。”
“现在人类社会美食那么多,吃一顿少一顿,咱家也不穷,你别亏待自己,要是没钱了便去阿爹洞府拿点金子,别来找四哥要。你若手头宽裕,可以给四哥转个账,四哥的花呗这个月超额了。”
“四哥我前些日子和绪空一起去吃了绍兴臭豆腐,和长沙臭豆腐比起来还是差了些味,还是带汤汁的加蒜加香菜更合我胃口。我可是看着他从小长大的长辈,他竟不把最后一块让给我……”
桥逊絮絮叨叨不间断说着话,从工作料到美食,从美食料到天气,又聊到当下实时和娱乐明星,谁能想到表面看起来温文尔雅的青年是个没药救的大话痨。
活了上千岁也治不好的疑难杂症,沈钱钱拒收的病人之一。
十分钟后,宿淮额角手背青筋皆暴起:“你说完了吗?”
“说完了。”桥逊停住话语,算了算宿淮的耐心,上次是九分钟,现在多了一分钟,他的弟弟果然长大了。
好骄傲!
停了三秒,桥逊忍不住继续说道:“想起来当年你小小一团,一生出来就皮实得很。阿娘刚生下你就和阿爹闹脾气,因为阿爹在阿娘生你时睡着了。”
“那时魔族横行,阿爹带着大哥二哥和三哥去剿魔,战了三天三夜,阿爹知道阿娘生产的消息马不停歇赶回家,累得不行。阿娘责怪阿爹不在乎她,闹脾气离家出走,阿爹怕阿娘刚生产完身体虚弱,也跟着阿娘跑,我们只能向树妖一族讨要奶露喂你喝,你小时候身子骨弱,没想到你现在长得又高又壮,哥哥们都很欣慰。”
“对了,你有听说阿娘和阿爹在南边的昆市旅游吗?阿娘可喜欢昆市的花了,可阿爹特别嫌弃,他说一看到花就想到‘花心城’觉得晦气,阿娘觉得他扫兴,于是把阿爹打了一顿……”
宿淮耐心尽失去,掏出手机把冰棺的照片给他看:“这是什么?”
桥逊脸上怀念的笑容顿时僵硬,嘴巴都说溜了:“阿爹给阿娘买了个二十克拉的钻戒——不知道啊。”
一个话唠突然不唠了,那肯定有鬼。
看到宿淮的冷笑,桥逊机智说道:“对了,你最近见到白泽了吗?”
宿淮言简意赅:“见过,跑了。”
桥逊:“咳,要不下次他跑之前你问问他?”
水里的锦鲤一甩尾巴:“甩锅!”
桥逊一手背在身后,快速下了一个禁言咒:“这是渝城来的鱼,他在夸你是大帅哥。”
桥逊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并没有说服宿淮,他拿出真言丹于手掌中:“大哥、三哥和七哥去哪了?若你不肯说,我不介意给你塞一颗。”
他们是兄弟中法力最强的三人,自他醒后,他从未见过他们,即使所有人都说他们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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