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恙同他一样,也注意到了陆霜白的剑,他深吸一口气,挑眉笑道:“玉青炼制的剑?”
“你不配提她的名字。”陆霜白眉头微微一簇,语气嫌恶,仿佛对方是什么上不了台面的脏东西,“你算什么东西?”
“我即夺取了魔尊的意识,我觉得,我大抵是比魔尊还厉害的存在吧。”将剑一横,无恙伸出舌尖慢慢地□□着剑刃,他不在意舌头上划破的伤口,等倒满嘴都是熟悉的铁锈味,他一口吞下,瞳孔中心迸现紫气,不知为何兴奋异常。
很快,陆霜白明白了。
只见无恙又直勾勾地看着陆霜白,“殿下的壳子,也很不错呢。”
眨眼间,无恙瞬间消失在眼前,只留下在原地的一个凹坑,强烈的杀气令陆霜白身体紧绷,他下意识抬手横挡,撞上刺向他脖颈间的玄色剑刃。
微小的火花激烈迸发,两手持剑都难以抗衡的推力令陆霜白咬紧牙关,而对无恙来说,他显得游刃有余,蓦地一笑:“身怀神骨的太子殿下,不过如此。”
陆霜白转动剑柄,青筋暴凸,顺势接下这道攻击,同时,他凭空翻转,将力全部施于剑身上,等他落地,两人的地位即变,可就在掌握主权那一刻,陆霜白眼角余光突然闪过一道黑影,紧接着,他双眼一阵刺痛,视线也暗了下来,就在这短短一瞬间,强烈的杀气袭来,他避之不及,被划破了脸颊,与脸颊上的伤口一起流淌下来的还有从眼中流出的血泪。
一击之后,四周骤然安静下来。
陆霜白侧耳聆听,他听到了猛兽狂奔的惨叫,听到了不远处的细细涓流,还听到了鸟虫的低鸣,唯独没有捕捉到一丝来自无恙的气息或杀气。
“噗呲——”
他右肩被贯穿,血肉横飞。
很快又一次攻击,他左腿新增一道血肉翻飞的伤口,如传闻中一样,他此刻宛若身在地狱烈火中,骨头、肉身乃至灵魂似乎在被上千度的高温烤制,而他只能苦苦煎熬。
他催动内力,刹那间,幽蓝真火瞬间遍布碧绿长剑,像是有意识一样,温和地包裹着他周身。
可即使这道太阴真火来自自己的本命法器,其性质依然凶猛,他身上冷热交替,两相完全相克的火在他体内谁也不服谁,也不顾自己的身体是否能承受,激烈交战。
可这也好过被无恙杀死。
陆霜白强行压制不适,冷静下来感受四周的风吹草动。
强者可将杀气敛于剑中,难以察觉。
但并非察觉不到——
他感知到左侧飘来一缕清风。
陆霜白立即左手交替长剑,一个侧身,完美挡住刺向他心脏的剑尖。
仅一个指节宽的剑面,恰恰好对准着无恙的剑尖,与此同时,他掏出一张黄符贴在剑身上,与生俱来的天赋让他已经完全掌控的符咒,他直接省去念咒的过程,低声下命令:“破——”
足以亮瞎双眼的巨大紫电充斥剑身,从两者的交界处一路传到无恙手心,顿时麻痹了他全身。
陆霜白紧闭双眼,他听到了无恙后退的脚步声,没有停歇,他以更快的速度追赶上无恙。无恙再怎么厉害,依旧是血肉之躯,在这道麻痹神经的紫电下步伐缓慢,动作僵硬。
两人交身而过,陆霜白咬破指尖,在空中寥寥几笔,流畅地画出一道简单又带着力量感的符文,红色的血迹停顿在空中,听命于主人。
陆霜白再将太阴真火施加在其之上,命令道:“灭——”
血珠像是有意识般在瞬间形成无数道尖锐的血刺,毫不留情地穿过无恙的五脏六腑,不过短短三秒,原本鲜红的血珠变成了黑色稠血喷洒在地,灼伤了土壤,路边刚破土的幼苗和花骨朵顿时枯萎,失去了生机。
无恙的衣衫也被血浸透,布料承载不住吸满的血,滴落在地,形成一小滩积水。
无恙吐出一大口黑血,双膝跪地支撑,他眼中的紫气忽闪,突然举剑割向自己手臂加深伤口,眼中终于闪过一丝清明。
清醒的无恙似乎并不明白自己为何在这,也不明白为何他正在与陆霜白争锋相对:“殿、殿下……?”
此刻,陆霜白的剑离无恙的心脏只差半个指甲盖的距离,熟悉的语气让他不由停住攻击。
莫不是无恙魔尊从煞气中恢复了清醒?
若他真的脱离了煞气,于天界和魔界都是一件好事。
可他看不见,只能侧耳细细听着对方的动静,试探道:“姑父?”
他不知道在他迟疑的这几秒,无恙眼中的清明再次被紫气覆盖,且比之前相比更加浓郁。但重伤的身体让他举步维艰,他以剑支撑,嘲讽一笑,在嘲笑太子殿下的妇仁之心。
因眼睛看不见,陆霜白其余感知力更加敏感,他察觉到了无恙周身气息的变化,顷刻之间,他明白他错过了最好的时机。
煞气之所以能入侵魔族人,是因为魔族的体质与其更亲近,也就是说魔族人的身体是天然的存放煞气的好罐子。
没有魔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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