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恙魔尊法力高深,依旧被煞气吞噬,不如无恙魔尊的他,是不是迟早也有这么一天?
他口口声声是为了魔族百姓,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为了自己!
恐惧如影子,悄无声息地扎根随行,在他发现时已无法拔除。
他不知向谁求救,唯有太子殿下。
殿下深明大义,他有愧!
他这样的人,若死后下地狱他甘之如饴,就让他再自私一回罢!
“殿下……百姓……”
“我知道。”
陆霜白再次打断他的话,视线相对,两人无声交换信任,没过几秒,他的头终于无力垂下,却没有闭上眼睛。
医师潸然泪下,魔界都知,右护法出生高位,一身傲骨,他从未低过头,即使被新魔尊如此折磨,他依旧高昂着头,即使妻儿被杀,他也绝不交付魔族辛秘。
“护法,殿下来救我们了,您安心走吧……”医师颤抖着声,重重伏地,半晌,右护法终于合上眼帘。
玉青女帝五日前被埋伏,右护法拼着命将人救出,却在半道被发现。在被砍下四肢时,护法指使他亲自动手,偷偷交予他一卷帛书。
他只是地牢中一个不起眼的医师,不会引起怀疑。
“护法命我交予殿下。”他从怀中掏出这卷帛书,陆霜白匆忙瞥了几眼,面沉如水。
陆霜白缓缓转过身,地牢仿佛被血冲刷过,一地的断肢残臂,留有余气的百姓奄奄一息,医师们手忙脚乱,应接不暇。
他就这么静静看着,没有人敢出声询问,他的神情纹丝未动,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点火,将手中的帛书烧得干干净净。
回天界前, 陆霜白折返去了一趟云渊岛。
惠山正在他的院里等他,见到人终于回来,他松了口气, 收起酒葫芦, 跟在陆霜白身后:“你去哪儿了, 那崽子找不着你,跟条小疯狗似的。”
一关上门,陆霜白微偻着腰, 一口血就这样喷了出来, 面色铁青。
惠山不着调的脸色立马一变,赶忙将人扶去床上把脉。
“死不了。”陆霜白收回手, “我有事要你帮忙。”
作为一个医师,惠山最讨厌不听话的病人, 比如眼前这个!
“什么叫死不了,你伤成这样, 要是今晚就死了,那小疯狗非得把我炖了!”惠山强硬地夺回陆霜白的手, 试图继续把脉,他的医术虽然比不过子无真人, 但他敢说这五界之内, 他医术排第二没有人敢说一个不字!
一只微凉的手搭上惠山的手背,陆霜白眼睫微动, 他的话奇怪又笃定, 他说:“只要我还有用, 我就不会死。”
被这话惹怒的惠山根本没细想, 直接生气说:“你在说什么东西!什么有用没用,没有人生来就是用来用去的!”
门外传来脚步声, 陆霜白衣袖一挥,在宿淮推门进来前,布下一道结界,宿淮进不来,只能在门口哐哐敲门。
“哥哥?哥哥你回来了吗?”
“哥哥你开门啊!”
惠山嘲笑:“你不怕死,倒怕那崽子?”
陆霜白承认,笑道:“是怕他念叨。”
时间紧急,他继续说,“帮我一个忙,你今日便可以离开云渊岛。”
有这种好事还不答应,这种叫白痴。
惠山爽快道:“你说。”
……
宿淮打不开这门,他便倔强地守在门口。
他不信哥哥不想见他!
等了没一会儿,惠山推门而出,宿淮迫不及待进去找人,里面空无一人。
欢喜的神情陡然一变,宿淮眼底的戾气几乎要冲出眼眶,气势汹汹地去问惠山:“他人呢?”
“走了,让我叮嘱你待在云渊岛。”说完,惠山也掏出法器离开,看这崽子要吃人的样,他害怕!
溜了溜了。
宿淮心急如火,也掏出法器要走,可飞至半空,结界显现,阻止他离开,他伸手抚摸这层无形的隔膜,是哥哥的气息!
是哥哥!
是哥哥把他关在了云渊岛!
……
天魔两界再次开战。
如陆霜白所料,这一战与上一战截然不同,上一战持续而漫长,这一战极端又激烈,变异的魔军来势汹汹,他们皮肉坚硬,难打难杀。
他们以魔族百姓作为试验品,嫁接移植不成,不知用了什么秘术,混合魔兽和魔族人的灵魂,成功制造了数量庞大的、异化的魔族士兵,他们其中有士兵,也有魔族百姓,如今都是杀人利器,而这些异军只听从面具人的哨声操控。
而那些年迈的老弱妇孺,和小到三四岁的幼儿,则被扔进了煞气弥漫的林子里,等被煞气吞噬后,再派人加以训练,用粗大的铁链拴着,作为炮灰,身先士卒。
天魔两界都还没有从上一战缓过神来,特别是天界,还没修整完毕又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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