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什么时候分开一下?
办正事要紧,谢谢。
“啊呸呸呸。”清代鬼面无表情吐出嘴里的泥,声明一下,这是他吐泥的声音,不是呸两人不雅的行为举止。
陆霜白一把推开宿淮,爬起身,义正言辞道:“好你个黑烟,居然偷袭我们!”
三人二鬼眼神麻木:欲盖弥彰,呵呵。
黑烟已经死翘翘了,骂给谁听呢?
宿淮面无表情起身,脸颊红成红富士,偏偏还要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红得冷酷无情。
三人二鬼:装模作样,呵呵。
这俩人之间要是没什么事才怪,骗三岁小孩呢!
气氛莫名有些尴尬,三人二鬼顶着死鱼眼无声控诉着,他们满身是泥,而前方的两人倒好,身上只沾了几根草。
法力高深了不起啊!
有对象了不起嗷!!
大地一震,悬浮着的灯笼齐齐落地,视线立马暗了下来,尘沙飞扬,呼啸着擦过耳边。
长舌阴差大喊:“不好,无阴之凼要塌了!”
陆霜白随即拿出两张黄符,一张折成鸟的形状,另一张则折成一艘船。
画着传声符的纸鸟飞向半空,像是一只播报避难公告的喇叭,大声告知躲藏的鬼迅速在此集合,上船离开。
“你们守在这里,让大家都上船!”陆霜白张嘴便吃了一嘴的沙,招呼清代鬼,“带路,我要去找人。”
宿淮紧随其后:“我和你一起去!”
坐上宿淮的飞剑,陆霜白手指不停拨动着:“继续往南边走!”
虽被风沙吹得睁不开眼,清代鬼对这个地方了如指掌,立马指向南边。
抵抗着相反风压,飞剑稳稳疾行,不过两三分钟,他们便看到一处火光,一个穿着羽绒服的青年奋力奔跑着。
清代鬼立马一指:“就是他!大人,您看!哎哟,后面跟着的是什么玩意儿啊?”
定眼一看,青年在前,身后是燃着火光的傀儡人,正追赶着他,杀气凛凛。
“宿先生!”还隔着一段距离,青年认出宿淮,他边跑边大声吼道,“那片树林里有出口,被很多傀儡看守着,我一把火将他们烧了,但他们是活的,一直追着我,快跑!”
话还没说完,一把碧色长剑闪过青年身旁,将已追至他身后的傀儡从中劈开。
痛苦的嘶鸣声叫嚣,像是乌鸦破了的嗓音,折磨着众人耳朵,恶鬼随之从傀儡中挣扎而出,却在眨眼间灰飞烟灭。
陆霜白眼眸冰寒沉底,原来是这样。
这处无阴之凼也是靳默的手笔,在他的有意操控下,聚集游魂和弱小的鬼魂,以其为食,让恶鬼变得更恶,滋养恶鬼的戾气与怨恨,等到时机成熟,再与傀儡合二为一。
靳默他在制造一支傀儡军队!
黑烟是靳默的分身,为了吞噬魂魄增长自身力量,也是为了在隐蔽处制造傀儡,更是为了找血棺!
不止在幽都,青云县,昆市……
也许他的分身在全国各地,每一个角落!
为了不被天道发现,靳默费尽心思,无声蚕食着人命。
如若分身回归本体,靳默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接上青年,飞剑迅速往回赶去。
纸船上载着满满当当的魂魄,阴差们大声说:“大人,全在这儿了!”
宿淮抬手一划,一道散发着白光的出口如平面划破,出现在大家眼前,飞剑不停,陆霜白一拍船尾,纸船自动行驶,跟在他们身后,离开无阴之凼。
出口合拢,晚来一步的傀儡失去目标,被坍塌的天顶砸入土中,接二连三的惨叫声永远被淹没在消失的夹缝中。
陆霜白和宿淮从病房进入无阴之凼,出来后自然也在病房,这时天已经黑了。
“这、这是人界?”
“那些铁壳子为什么会跑?”
“那些发光的是什么?”
……
纸船占满三分之二的病房,鬼魂们趴在玻璃窗前大呼小叫。
清代鬼附身跪拜:“谢天师大人救命之恩!”
“客气。”陆霜白跳下飞剑,又拍拍船尾,笑道,“去吧。”
长舌阴差:“去腊儿?”
陆霜白:“自然是各回各家。”
各回各家?
那不就是——
地府!
这艘纸船上载的本就是不想入轮回而逃去无阴之凼的鬼魂,或者不想接受责罚的柔弱厉鬼,听到这话,争先恐后地下船,可是这船他们为什么下不了啊!
这是一艘贼船!
那个人类为什么能笑得一脸人畜无害,还对他们挥手告别!
谁来救救鬼啊!
……
地府上空,一艘黄色纸船缓缓出现,鬼哭狼嚎,哭天喊地,惊动了一干阴差。
“天上是什么,怎么来了一艘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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