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烨顿时苦瓜脸,他哀怨地看着妻子,却不敢吭声。
朱曼雯这才看到对方脖子上好几条鲜红抓痕,见多识广的她立马看出这并不是夫妻间的难以自制,而是……真的挠,试图挠死对方的那个挠。
奕虹面色平静,她眸光明亮期待,却似乎也隐忍怒气,她沉声道:“我来找我儿子,他叫陆霜白。”
躺在地上的桑蛮减弱痛嚎声,这语气……怎么听起来莫名腥风血雨?
……
波涛汹涌的海浪逐渐恢复平静,岸边趴着四五只化为原形的小妖,浑身湿漉漉的,寒冬下,皮毛覆盖一层冰渣,正抱在一起取暖。
熊海扛着一个狗冰雕从海面冒出头,流畅地爬上岸。
冰宫第三层在深度不浅的海域中,幸好熊海是头北极熊,不仅不怕冷,还十分通水性。
他来回好几趟,将所有人救起,最后不见他带着宿淮回来,带着个狗冰雕是怎么个事?
作为猫科动物,南瑛这辈子最讨厌水,用法力烘干衣服,依旧不爽极了:“他人呢?”
“走了。”
“去哪了?”
“不知道。”熊海甩干头上的水,两手一伸,“他让你把这座冰雕送去总部。”
猫眼怼上对眼狗,南瑛发出质问:“不是,他有病吧?”
……
“这里曾是云渊岛,我买下来后做了一些改建。”
这是一座四面环海的绿色小岛,草木丛生,日暖风和,与背后的寒冰森林仿佛是两个世界。
连接两者的通行门缓缓消失,陆霜白转过身,看向不远处的全玻璃别墅。
“这是我为殿下安排的住所,殿下喜欢吗?”
陆霜白神情不见端倪,没有回答,径直往别墅走去,靳默自顾自说道,“殿下喜欢晒太阳,我想殿下应当是喜欢的。”
“等一下。”进入别墅前,靳默伸出右手两指,伸入陆霜白的衣袋,掏出一张黄符,燃烧殆尽。
陆霜白冷笑一声,看向靳默的眼神毫不掩饰冰冷与嘲讽。
“好了。”
烧掉引路符就像轻拍衣角上的灰尘,无足轻重,靳默说,“我亲手为殿下布置了一个房间,殿下看看是否满意。”
房间很大,面向海面的视野也很好,家具崭新,四角包裹了海绵,可见布置的人是花了心思在的。
地上铺了一层柔软的地毯,像是踩在云朵上,如果忽略放在地毯上的脚铐,这无疑是一个既舒适又温暖的房间。
靳默半跪在地,动作轻柔地给陆霜白戴上脚铐:“暂时委屈殿下了。”
被法术控制着,陆霜白无法动弹,直到脚铐锁上,他才被允许行动。
在这个房子里,他是个被看管的犯人,陆霜白神色淡淡,事不关己的态度仿若被限制自由的不是自己:“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靳默没有起身,他问:“殿下不生我的气吗?”
还是说,他不值得他生气?
陆霜白姿态平静,俯视对方,这时,他突然伸出手,靳默瞳孔剧缩,一秒的欣喜后他瞬间意识到陆霜白是想摘下他的面具,他迅速侧过头,站起身后退拉开距离:“殿下先好好休息。”
房门关闭,陆霜白嫌恶地看向特制的脚铐,上面还设下了法阵,无法解开。
……
离开别墅,靳默穿过后花园,进入一片绿林,没走一会儿,山洞石门进入视线,两个垂首的傀儡人把守在门口,察觉到主人的气息靠近依旧不动如山。
进入山洞,满墙木质傀儡似乎变得更多了,靳默撩开挡眼的手脚下,走入深处的黑池中。
木夕被泡制在其中,她疲惫地靠在岩石上,嘴唇黑紫,听到脚步声,她挣扎着睁开眼,见到来人,眸光一亮,欣喜极了:“先生……”
在这水中近一个星期,木夕虚弱极了,她抬手撑着岩石借力转身,四五只手几乎同时暴露在水面上,她似乎并无察觉自己这一个转身,头和躯体以相反的方向一百八十度转变,甚至手还有一只手臂竟背过身,支持着她的后脑勺。
“先生终于来看木夕了。”她深切地注视着靳默,诉说委屈,“我好疼啊。”
靳默眼中的愣怔转逝而过,他似乎也没料到木夕会变成如今这幅怪样,可当他感知到从黑色池水中传出的强大力量,他的眼中迸发无尽喜悦,温柔地抚摸她的脸颊:“好乖。”
他声线柔软,又道,“可以为了我忍耐一下吗?”
“当然。”木夕一脸满足,“能帮到先生,木夕很开心。”
“谢谢。”靳默道,这是他的真心话。
叹了口气,他坐在岩石上,突然问道:“木夕,你觉得我是坏人吗?”
木夕依恋地靠在其身侧,摇头:“先生很好,先生不是坏人。”
靳默忽然想起鹅毛大雪那天,他偷偷去人界找到欺负娘亲的畜生们,将他们都杀了。
回天界时,遇到了刚从战场回来的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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