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得到了足够的惩罚。
她五味杂陈,情绪复杂,婆婆瞧瞧几人穿着,压低声音问:“他是不是欠你们钱了?”
“什么?”
宋酥酥迟疑功夫,就见婆婆从裤袋里翻出来个手工做的布钱包。
打开,里头都是零零散散的钱,夹着几张红色的。
婆婆将那几张红色的抽出来,迟疑了下,还是塞给宋酥酥:“他也怪可怜见的,找你们借钱肯定是为了给他爸治病,这几天他得了流感,都没见他出来捡东西做活,这个钱你先拿着,过阵子再找他去。”
“不不不,我不是来要钱的。”
宋酥酥忙将钱推回去,旁边沈绒插嘴道:“阿婆,你不是说他贪小便宜吗,你怎么还给他出钱呀。”
婆婆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哎呀,贪小便宜归贪小便宜,他这人心眼不坏的,平日里谁家需要帮忙,他都第一个到,而且他读过书,我家孙子不会的题目,常常去问他呢。”
她边说着,边看了两人一眼:“所以你们是”
“我,我们是福利机构的,来看看他。”
宋酥酥攥紧衣摆,下意识扯谎。
她说谎也拙劣,所幸婆婆没看出什么不对劲,喜笑颜开道:“福利机构?你们要资助他们吗?行啊,我带你们过去。”
大概是为了促成这事,婆婆一路上话也多,倒豆子似的往外说着陈贵生的好。
一边说这人脾气好性格良善,一边说这人吃苦耐劳。
宋酥酥跟在后头静静听着,脑中原本的构想被砸了个稀巴烂。
她总想着,坏人是千篇一律的。
像电视剧里那样,阴狠,恶毒。
然而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样。
可能真是个失误。
她说不上来的窒息难受。
并且在看到陈贵生那一刻,她的这种窒息被无限放大。
狭窄阴暗的地下室门微微敞着,门口的男人清瘦斯文,戴着口罩,正一边看书一边在做手工艺品,嘴里还念着八毛一个。
合起来,今天能做八十块钱。
身边是一堆还没来得及收拾的零件。
她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难过来源于情绪。
她似乎,一点都没办法生出恨意。
陈贵生
“小陈,有人来看你嘞。”
通往地下室有个露天阶梯,将上下隔绝开。
阶梯上方,是吵吵闹闹的孩童,阳光灿烂。
阶梯下方,阴暗潮湿,住着陈贵生一家两口。
听见婆婆招呼,陈贵生抬起头。
逆着光,他瞧不清几人模样,只能勉强看见两个姑娘的裙摆,和纤尘不染的小皮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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