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对她来说,在家自习和在学校上课,区别不大。
季燃再有能耐,总不能找到谢家来。
老李犹豫了下:“可是,刚刚少爷说,他马上到家。”
南城的傍晚空气微凉。
老宅外有棵桂花树,今年开得格外早。
车停在家门口时,宋酥酥远远就瞧见谢卿淮。
他靠在门边抽烟。
指尖一点猩红。
这不是宋酥酥第一次见他抽烟。
先前刚上高中时,谢卿淮大学毕业,一边在研究院跟导师做科研,一边还要在公司帮忙上手,成天忙得团团转。
那时他已答应过,会慢慢戒烟。
宋酥酥确实已经很久没见过。
还是一年来的,头一回。
她不知怎得,略微有点心虚,心虚之中,还有些委屈。
大概是瞧见车驶近,他按灭烟头,眸色清冷,看向下车的宋酥酥:“过来。”
小姑娘耷拉着脑袋,慢吞吞朝他挪过去。
脑袋上传来男人微哑嗓音:“为什么不跟哥哥说?”
略带责备的。
显然是被气到了。
宋酥酥掐了掐掌心。
这年纪的小孩,别扭又倔强:“我自己能处理,哥哥很忙。”
“自己能处理?”
他眼中心疼又复杂。
高中生的书包很重,将她清瘦的肩膀几乎压垮。
他勾过书包带子,替她提着,冷声问,“多久了?”
“什么?”
“他骚扰你多久了。”
“”
宋酥酥咬了咬唇,“半,半个多月吧。”
难怪这段时间给她打电话都是匆匆挂断。
谢卿淮揉了下太阳穴,唇边轻嗤:“你还挺独立,我说没说过,有事给我打电话?”
“”
小姑娘不吭声了。
他背着她的包,转身进屋:“进来。”
餐桌上放着碟剥好的小龙虾和一小碗面。
谢卿淮拉开椅子:“先吃点东西。”
他看着明显心情不佳。
宋酥酥不坐下,反走到他跟前,扯扯他的衣角:“哥哥,别担心,我没什么事。”
“他骚扰你这么久,叫没什么事?”
谢卿淮直勾勾盯着她,“酥酥,你叫我一声哥哥,不管出了什么事,你都可以来找我。”
“可是”
她话未出口就被打断,谢卿淮认真地开口:“我从不觉得你是麻烦。”
宋酥酥怔了怔,被按在椅子上。
谢卿淮倒了杯牛奶放下,在旁边坐下:“垫垫肚子早点睡,从明天开始,我接你上下学。”
“嗯。”
宋酥酥吃着吃着,忽然就开始掉眼泪。
泪珠子啪嗒啪嗒摔进碗里去。
偏还努力往嘴里塞面。
腮帮子鼓鼓囊囊的。
谢卿淮好笑地抽了两张纸给她擦眼泪:“现在知道委屈了?下回有人欺负你,你就给人说,你哥是谢卿淮,听到没?”
她吸吸鼻子,努力咽下去,泪眼朦胧地望他:“有用吗?”
谢卿淮将杯子送到她嘴边:“有没有用,下回你试试。”
“嗯。”
难得,这一夜睡得格外踏实。
第二日一早,谢卿淮将她送到学校门口,叮嘱她:“晚上,我就在这儿等你。”
“好。”
小姑娘走出两步,又折回来,“谢谢哥哥。”
她扎着高马尾,蓝白校服穿在身上,漂亮得要命。
谢卿淮弯了下唇,伸手似是想揉她头,忽而又放下:“去吧。”
等进了校门,于好好从后头追上来,表情夸张:“我去!酥酥!那是谁啊!!!好帅!”
宋酥酥朝她弯弯眼睛:“我哥。”
“你还有哥哥?”
“不是亲生的。”
“那是表哥,堂哥?”
宋酥酥想了下,点点头:“差不多。”
“我靠这么帅!我还以为哪个明星呢!”
于好好想到什么,冷静下来,“是不是因为昨天晚上那个季燃的事情,所以你哥才来接送你的?那季燃就是个疯子,他不会连你哥一起打吧?”
“”
这个可能性宋酥酥倒是没想过。
她眉头紧皱,“应,应该不会。”
话虽这么说,她一上午都坐立不安,思来想去还是找到学校电话打给谢卿淮。
对面很快接通,传来男人疏离清冽的声音:“你好?”
“是我,酥酥。”
在听到她声音的刹那,谢卿淮拒人千里的语气荡然无存,无意识地转笔轻笑:“怎么了?”
“你晚上记得带保镖,我,我怕你被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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