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什么表情,身子大幅度来回乱扭,铁了心了要耍脾气。
陆鹤野啧了声,整个人靠坐在沙发上,一副完全任凭她下去的模样,也不开口讲话。
他身上透着万分拿捏住夏弥的把握似的,重逢之后的拿腔作调在此刻到达了巅峰。
夏弥心里憋着一股气,脑子里完全忘了几天前两人的过分亲热,也忘了刚刚陆鹤野嘴边的水渍是从何而来。
但她也没从陆鹤野身上下去,反而是扭头冷哼一声,“你欺负我。”
陆鹤野失笑,双手搭在她腰线两侧,虽没用力,但无形之中早已禁锢住她,整个人一副气定神闲的姿态。
他依旧靠着沙发椅背,顺着她的意说:“你不是要下去吗?”
夏弥回头瞅了他一眼,两人无声地对视了好一会儿。
她发现陆鹤野并没有要哄她的意思,便作势准备下去。
还没等腿伸直,身下的膝盖便猛地向上一顶,把她的平衡打破,让她不受控地向后方倒去。
果不其然的,倒在了陆鹤野的怀里。
而那个始作俑者也是张开双臂,稳稳当当地把夏弥接住了。
“宝宝,别闹了。”
陆鹤野在她耳边轻声开口,热气都打在夏弥颈侧,惹得她一阵酥麻。
自从两人重逢开始,好像双方之间的关系进入了一个大滑坡一样,朝着一个奇怪的方向发展。
谁都没有提及过这五年各自发生的一切,仿佛都心照不宣地忽略这个话题。
毕竟当年挡在两人面前的是一条人命,活生生的人命,所以两人当年的结局必须是分手。
她曾以为和陆鹤野此生应该再也不会相见了,但没想到居然在湘恩碰到他了,而且还阴差阳错地发生了关系。
这是她无法预料到的,就像两条完全不相交的平行线,最终在某一点汇聚。
夏弥呼出一口气,心口像被一团棉花堵住,连带着呼吸道都被堵住,隐隐有窒息之向。
对于两人的关系,她曾经想过要顺其自然,无论结局怎样,都交给天定。
可现在她发现自己还是迈不过去那个坎,说白了就是懦弱。
夏敏的去世明明和陆鹤野一点关系也没有,那是陆禹犯错之后的惩罚,和陆鹤野有什么关系。
可人心都是肉长的,她做不到完全忽视掉陆鹤野和陆禹存在生物父子上的关系。
她只能任其自己作茧自缚。
想到这,她慢慢静下心来,声音也渐渐趋于平静,“陆鹤野,我没有闹。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回湘恩发展吗?就是因为我想忘记过去,重新生活。湘恩是我的故乡,所以我打算把新定在这里。”
她低垂着眉眼,“我妈妈去世前给了我一封信,信的最后一句话就是让我向前看,所以,我想回到平静的生活,不想再像之前那样了。”
这话像是一把刀,彻底把两人重逢后的亲热割断。
房间内静得过分。
夏弥内心矛盾至极, 说出口的话虽然是在拒绝陆鹤野的亲近,但还是想让他再近一步。
如果他再继续的话,那她也没什么好犹豫的了。
从小过分拧巴的人就是这样的, 心口不一, 喜欢说反话,同时被内心世界裹挟着自己。
夏弥正是如此。
然而像陆鹤野那样的天之骄子,曾经已然在她这里受到过拒绝,不可能还会再低头一次。
当年提分手的是她,现在想撇清两人关系的人也是她。
稍微有点自尊的人也不会任凭她这样践踏自己的自尊。
陆鹤野也不例外, 他没多说挽留的话,弯腰拿起储物柜里的湿巾, 从中抽出两张,慢条斯理地擦干净双手和嘴角。
她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被擦拭地干干净净, 仿佛刚才的亲热就是一场朦胧梦境。
现在梦醒了, 他也该走了。
“好,既然你这样排斥我的存在, 那我如你愿。”
他只撂下这句话, 转身就走了。
房间的门一开一合,运动鞋底踩在木质地板上的沙沙音清晰入耳, 随后是楼下大门密码锁的自动上锁音。
而后,整个小阁楼恢复往日的宁静。
夏弥回神,望着空荡荡的房间, 梳妆台上面的瓶瓶罐罐微微有些乱,脑海里瞬间涌起方才的画面。
身形高大的男人只低身于她面前,敛去了一切张狂戾气, 臣服于她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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