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间段本就人少,加上又是略显沉闷的故事片,更没什么人。影院包场一般安静,周明赫看得认真,带入主角视角进入电影世界就像憋了口气,等一个小高潮结束,他才松弛下来,一看旁边的张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
张逐不喜欢看电影、电视剧,时常难以理解那些由人物情感交织的情节,这点周明赫还是知道的。尽管如此,还是会想和他看电影,似乎是出于某种生活仪式的需要。
他掰过张逐不断往旁边滑的脑袋放到自己肩上,再继续盯着荧幕。
电影后面情节的吸引力下降,他有些心猿意马。电影院适合情侣幽会,紧挨的座椅方便依偎,降下的黑暗又适合一些隐蔽的亲昵。
周明赫当然知道红外摄像头可以看清影院里发生的一切,他也没有在公共场合曝露的恶趣味,但这环境和气氛总诱导他做点什么,于是他若无其事将手搭在张逐搁在座椅扶手的手背上,轻轻把手指插进他的指缝里。
他把这一切做得自然又坦然,直到电影结束、张逐醒来,也没有松开。
走出影院,张逐对周明赫靠过来牵着他的手也很习惯,并无任何诧异躲闪,立马力道适中地回握了他。
两个男人手牵手走在cbd的商业步行街,就像小时候手牵手走在日化厂街的石板路上。唯一的区别是,日化厂街的街坊看他俩玩在一起,就指指点点乱嚼舌根,而步行街上的行人并不向他们投来任何目光,丝毫不关心他们是谁,又或者是什么关系。
只有周明赫微微惊讶自己的大胆,又惊讶于这件事原来这么简单。
他忍不住自我怀疑,为什么过去的自己像活在乌龟壳里一般畏首畏尾,如此胆小懦弱,简直不知道在恐惧些什么。是不是人都应该死一次,死过之后,人生就会豁然开朗。
路过一处花房,他二话不说拉着张逐进去。玻璃温室里,挤满各色鲜花,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他们站在鲜花的簇拥下,周明赫十分快乐地问张逐:“喜欢玫瑰吗?”
张逐环视一周:“不喜欢。”
他话刚落音,被花丛埋得不见人影的花店老板探出头来:“帅哥,买花吗?都是今天才送的,很新鲜哦。”
“不买。”张逐不敢兴趣,要往外走,周明赫拉住他的手,“买,有香槟玫瑰吗?”
“有。是拿回家自插还是送人?自插推荐花苞,花期长一些,送人的话买花朵,开出来的更漂亮。”
周明赫瞥张逐一眼:“送人。”
“我搭配一下吗?”
“不用了,谢谢。”
一束开得正好的鲜花,简单地用牛皮纸包了,走出花店,周明赫将花递给张逐:“送你的。”
张逐:“我不要。”
“你不要也得要。”周明赫硬塞给他。
张逐躲闪不及,被塞了满怀,他脸色不快:“我说,这种植物的生殖器官,谁会想要。”
这话从张逐嘴里说出来,周明赫早就见怪不怪,也懒得和他争辩,而是转头订了个附近人均四位数的西餐厅。
从环境优美、菜式精致的餐厅出来,周明赫心满意足坐上车,张逐却是满腹怀疑。
不管是对他顺从迁就的方孝忠,还是总想把他赶走的周明赫,眼前的人都不太像。说不出来的,这和他朝夕相处、一起长大、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此时令他有一丝陌生感。
虽是有点陌生感,但也比赶他走更好,张逐也懒得去在意。低头看见怀里的花,抱了一路早就嫌烦,二话不说抛到了车后座。
周明赫熄火,侧身从后座把花拿回来,又放回张逐怀里:“我送你的,不要扔,至少拿回家。”
“懒得拿,这么喜欢你自己拿着。”
“叫你拿就拿,别让我不高兴!”
张逐听他这语气愣了愣,反应过来不爽地咂咂嘴,到底是没有再把花给扔掉。
只是半晌后,他问:“你为什么非要送我这玩意儿,我又不喜欢。”
周明赫默默片刻,只让张逐:“你自己想吧。”
燥
自出院,周明赫就睡不太好,每晚都会失眠一阵。去复查和医生说起,询问得知他只是不容易睡着,并不会影响第二天的状态和精力,医生也只是叫他放松心情,不用在意。
前几年也常有失眠的状况,但那些都是来自学习和工作的压力,也会导致第二天精力不济,这种情况他会吃点安眠药。现在他对安眠药有些抗拒,加之对生活并无影响,周明赫也就顺其自然了,不再用各种方法强迫自己入睡,反正总会有睡着的时候。
今天这状况却有不同,他无法再用那种随波逐流的心态对待自己糟糕的睡眠,理由是今晚张逐就躺在他身边。
是前几天他自己说的让张逐搬下来一起住,磨了一阵,得到同意,就联系了房东退房。
张逐那点东西,也不用叫搬家公司,他俩没费力气就搬完了。唯独那张床垫,周明赫这里也放不下,就留在了房东屋里。等过几天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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