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喵呜一叫,千回百转,叫得铃木老师肉眼可见打了个寒战。
“哎。” 他扶正了眼镜,忙不迭地点头,“不是什么问题,您快去吧。”
于是我让秋奈在一楼等着,回办公室取了包和袋子,又跟组长毛利先生打了招呼。没说猫的事,只说我家里有些急事。他斜眼瞅了我一眼,不紧不慢喝了口茶,才说:“你去做什么,还用跟我打招呼吗?” 我知道他因戏剧节的事对我有所不满,也不在意他的态度,只点头说:“那我就先走了。” 他也没说话,拿着茶杯又慢慢喝了起来。
外面很好的阳光。银色的树叶在枝头翻飞,闪烁有光。树下,秋奈抱着猫坐在石凳上,很企盼地看着我来的方向。见我来了,她很灵巧地跳到地上,一手托住猫,一手拍着校服裙后的土灰。今天是星期五,按理说,她此时应该在学校上课。我朝她挥了挥手,把背包里的电脑等物都移到袋子里,抱过小雪,把它放了进去。它扭着屁股,找了个舒服姿势坐下,顶开拉链,探出个头来张望。
“沉了不少。” 我把包背到身前,对秋奈说。
“这家伙什么都想吃。前几天还差点偷了我的草莓蛋糕。” 秋奈撇撇嘴,半抱怨,半开玩笑得说。
“你喜欢吃草莓蛋糕?” 我问。
“说不上特别喜欢,但是味道不错是真的。” 秋奈答道。
于是离了学校,我先带她去了涩谷的一家蛋糕店。按照五条悟中学时候的评价,这家蛋糕店的味道比银座的要好些,没有那么甜。此人嗜甜如命,不论蛋糕的口感有多好,他还是偏爱银座那些甜的让人头皮发麻的点心。等蛋糕的时候,秋奈给诹访先生打了一个电话。从她话里我得知,猫是在下午突然出现在秋奈的教室门口。正当秋奈把它追上,想带它回家的时候,却一个眨眼来到我的公寓门前。她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猫一个纵跃就从她怀里跳了出去,拔腿就往楼下跑去。她一路跟来,不知道跟车辆行人说了多少声抱歉,跌跌撞撞跑到了我的学校。也得亏她体力好。我家离学校虽说不上太远,但也有些距离,光走路就得一个多小时。
“诹访先生,秋奈既然难得过来,我想请她在我这里玩两天。周日我再亲自把她送回家。您看如何?” 我问。
“不不,这怎么行,太麻烦雾岛小姐您了。”
“说不上麻烦。” 我看了一眼秋奈,“正好我也有事找秋奈帮忙。”
电话回到了秋奈手里。只见她点头,连连应是,声音里也渐染喜气。“这么说,我真的可以在这里待两天。” 秋奈兴冲冲地说。“也不算两天,一天半。” 我说,“跟你爷爷商量了,周日上午一定要回去的。”
“为什么?” 秋奈却是不解。
“你的同学把作业给你捎过去了。” 我眨了眨眼,“总得留一天写作业不是?”
提到作业,秋奈切蛋糕的手法都变得凶恶起来,好像手里拿着的不是铁叉,而是一把砍刀了。她一边恶狠狠地把蛋糕塞进嘴里,一面含糊不清地抱怨,什么数学课的题太难,英语作业就是浪费时间云云。说着说着,她慢慢抬头,才想起来对面的我也是一个魔鬼般的老师。
“雾岛小姐,您是教——” 她艰难地把蛋糕咽了下去。
“英语。” 我笑了笑,“就是那个浪费时间的英语。”
秋奈剧烈地咳嗽起来。她捂着脖子,举手发誓,她绝没有任何的不敬之心。我说,你说的对,英语课就是浪费时间。语言的本质是工具,没有情景,光记不练,最后什么都不会记住。比起背两篇课文,写些没用的日记,倒不如找个美国人交朋友来得有效率。
“但是秋奈,上英语课是浪费时间,但学英语却从来不是。” 我拍着她的脊背,笑眯眯地说。
“这我明白,但我又不会出国,学得好不好也没什么关系。”秋奈顺了气,看向外面印着欧美模特的大广告牌,上面印着一个大大的英文单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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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出国吗?” 我问。秋奈说,她不知道。我说:“有机会,还是要出去看一看。” 秋奈咧了咧嘴:“这个机会,我应该是没有了。” 我把蛋糕往她的方向推了推,说:“只要你想,你就有机会。”
秋奈低头盯着蛋糕,也不看我,只是问:“雾岛小姐,您说要我帮忙。需要我帮什么忙?”
“你把蛋糕吃完,等晚上,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我说着,瞥了一眼探出头企图偷吃草莓的小雪。它心虚地看了我一眼,鬼鬼祟祟地又把头缩了回去。秋奈却笑了:“它可爱吃草莓了。” 我颇为无奈。只道这好甜的毛病是在五条悟家里被传染的。早知道就不该把那辆粉色的婴儿车带回去。
吃过饭,倒不急着回去。我领着秋奈,大街小巷地在东京城里闲逛。秋奈还是孩子,陡然来到这个繁华之处,便觉得哪里都惊艳。那高的楼,亮得让人睁不开眼的玻璃,街上行的美丽的女子,橱窗里抽象艺术一般的服装和模特,烟花一样把脑袋炸得亮堂堂的。是夜,我领她到了东京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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