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多险恶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一个没身份的女子,没了你这位世子的庇护,如何能存活下去。”
虞戟面上在骂君钰,实则也是责怪自己,若他走时能多考虑一些,多派人护着,就不会发生这等事了!
苏遮月那般的容貌,本就是极容易出事的,他怎么早没想到派人护着她。
小君钰被表兄这一通数落,眼泪又是泄洪一般地流下来。
虞平瞧得更是心疼,这么粉雕玉琢,金尊玉贵的孩子,向来都没有人敢让他受半点委屈的,如今像一个没人要的弃儿一般。
也只有他家少爷能说出这么伤人的话。
正这时,下人从外头进来,他们是受了虞戟的吩咐派去找苏遮月的。
虞平忙问:“找到了吗?”
下人摇头:“没有。”
旁边的虞戟面色愈发冷凝,小君钰更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不过下人又端上一小碟香灰,递给虞平道:“但我们在正殿的香炉里发现了这个,也不知是哪来的。”
虞平取过一闻,眉头一皱。
这应该是专用于使人昏厥的香料,想来是有人把苏遮月迷晕带走了。但这迷香里头又似夹杂了一种与众不同的气味。
像是一种异域香料。
虞平莫名觉得十分熟悉。
究竟在哪儿闻过呢,突然间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瞳孔一缩,这是北宁王府独有的香料啊!
慈母
庄素的佛堂里,沈茹跪在堂下,拿着帕子不住擦眼泪,
“娘娘明鉴,我真的是全心地待他极好,真不知怎么会酿出这般事端。”
姜皇后面对着案上一尊送子观音像,双手合十,头也不转地说道,
“这旬日的功夫,你夜夜宿在成王榻上,缠绵欢好,私下里还寻了不少助孕的药,当我完全不知么?”
沈茹一怔,满脸愕然:“娘娘,我,我……”
姜皇后缓缓起了身,
“你想要自己的孩子,我并非不能体谅,但是你做得太着急了。”
“娘娘我错了!我错了!”
沈茹跪在青砖地上,拼命磕头。
她并非完全不知道自己做得过了,可她姿色平平,又有美艳的李鸢在那儿衬着,若不趁着成王对她有所愧疚的这会儿努力一二,往后便没有机会了。
她虽然长了一张和已故王妃一样的脸,又有姜皇后做的许多手段,但她总担心会在哪一日被拆穿。
若是怀上了成王的骨肉,那才是一张真正的护身符。
“娘娘!”
正这时,外头响起一声呼唤,脚步声传来急急进来,沈茹立刻停下磕头,欣喜地转头过去,看到是姜皇后身旁最得力的宫婢宝蘅,急问道,
“是不是找到世子了?”
宝蘅见她这般无礼,皱了皱眉,若不是她刚好长了这么张脸,凭她一个杀猪卖菜的粗野妇人,也配在这殿里向她问话。
也不理睬沈茹,只走到姜皇后身边,附耳说了几句。
姜皇后转动佛珠的手一顿,目露惊色:“当真有孕了?”
宝蘅点了点头:“我怕有错,专请了两三个大夫一起看的,绝不会看茬了。”
“可是男儿?”
“两个说是,一个拿不准。”
那也是十有八九了,姜皇后满脸欣慰,双掌合十,重新转过身,在观音面前虔诚地拜了三拜。
宝蘅在旁边迟疑了一会儿,问道:“可是这孩子的生父……”
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人。
姜皇后瞥她一眼道:“母亲的肚子,生父是谁,有什么紧要。”
宝蘅道:“可是嫣姑娘人看着也有些痴傻。”
姜皇后跪在蒲团上道:“痴傻才好,她要是神智清醒,还是个死脑筋,我还得花些功夫说服于她,如今倒是省却一番功夫。”
原是姜嫣被李鸢派人扔到郊外后,最早寻到她的便是姜皇后的人。
那种荒郊野外,多得是下三滥的乡野村夫,一个高门妇人被丢在这等地方,不用想都能猜测到发生了什么。
姜皇后得了信后,当即命宝蘅找大夫去看,竟真如她所料。
姜嫣怀了孩子。
想姜嫣与她夫君这么些年,都没有孩子,那自然也不可能这么巧突然怀上,如今肚子里的这个大概便是野男人的。
但野种,也可以变成皇嗣。
只消她将姜嫣送到皇帝床上,让两人欢度一场,这孩子便名正言顺了。
宫里头这样的事也不是没有过。
宝蘅自然知道她的意思,只是还有一些不安,
“万一姑娘服侍不好陛下?”
姜皇后淡淡道:“我记得张福从前献过一味叫‘帐中欢’的好药,你去找找。”
宝蘅睁大眼眸,那帐中欢比寻常花楼里卖的那些还要厉害,吃下去后,身子就再也离不开男子了,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