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看着沈烟走进去后,拉上了病房门。
病房装修的像是个酒店套房,入门是个客厅,往里面才是病床。
沈烟掏出手机点了个录音,随手她搬了个椅子,坐在了病床边。
乔莺莺没死,但是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皮外伤没少受。
纱布缠了她整颗脑袋,下巴脖子上全都是。左边脸颊青的,比右边高出一小截,这幅自作自受的模样,看的沈烟不好的心情总算是通畅了些。
沈烟笑着道:“都说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你难得是个例外。”
乔莺莺双眼死寂的看着她,苍白且干裂的唇瓣上下碰了碰,“薄御白呢?”
“你不知道吗?”
“他坐牢了吗?”
“为什么觉得他会坐牢?”
“沈烟,回答我,薄御白呢?”
“你应该很害怕,也很不甘死去吧。所以为什么要突然跳楼?你回答我,我就回答你。”
“……”
乔莺莺撇开头,将视线放在了窗外。
沈烟没追问,视线随着她看窗外的雪景,繁华被纯白淹没后,这座城市剩下的只有寂寥了。
“那天我吃饭的时候,有个女人拿着手机到我面前,告诉我我车祸是薄御白做的,我变成个不能自理的残废继续活着也价值,不过我要是死了,就可以报复回去。”
乔莺莺声音像是从老式留声机流出来的一样,干涩,沙哑,是大浪淘沙后的宁静。
沈烟目光流转,看着她说,“薄御白他一个小时前被警方抓走了。”
乔莺莺往后靠了靠,身子放松的闭上眼睛,似乎是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后的安心。
沈烟把手伸进兜里,暂停了录音,而后离开。
“沈烟。”
她走到门口的时候,乔莺莺忽然叫住了她。
沈烟顿足,回头道:“怎么?”
乔莺莺幽暗的瞳仁,透着几分病态感,她说:“我很庆幸我还活着。”
沈烟拳头一下子就硬了。
乔莺莺笑了笑,再次闭上眼睛小憩。
解铃还须系铃人
“你也不要得意的太早了。这件事,还没完。”
留下这句话,沈烟离开了病房。
乔莺莺蹭着身子向下,从鼻间发出不屑的一声哼。
现在这件事已经闹大了,全国媒体都盯着,薄御白再只手遮天也没用。
只要他不想被判刑,就得护她安然无恙!
……
沈烟出来,对着门口的低声道:“麻烦你替我跟江特助转告一些话,乔莺莺跳楼那天下午,有个女人进了她的病房指使她跳楼。你们可以查一下监控,另外,我有录音,如果需要,可以联系我。”
保镖怔了怔,没想到沈烟进去这一趟是去套话的。
“好的,谢谢沈小姐。”
“嗯。”
从医院出来,沈烟打车没回酒店,而是去了十里巷。
“许大夫,你帮我看一下这道题,我答的对不对。”
穿着白色t恤的少年,用圆珠笔的尾端戳着脸颊,把习题本推给了坐在桌案后包中药的许棉手边。
橙色的暖光透过雕花窗户洒进来,笼罩二人身上,颇有暧昧的氛围。
“咳,咳咳。”
沈烟用手抵在唇边,轻声咳嗽着跨进了门槛。
“烟烟?”许棉惊喜的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快来这边坐。”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沈烟没凑过去,而是拉开了她对面的椅子,笑着道:“我今天刚到,处理完工作,就想过来看看你。你今天医馆不忙?”
许棉:“嗯,今天人少。看你气色不错,把手伸出来,我给你看看。”
沈烟倾身,自然的把手递过去,然后视线偏移,落在了许棉身边的少年身上。
少年长得很白净秀气,应该是大学生。
不然不能一让人看就脸红。
“许大夫,我先走了,题本我先放在你这里,等我明天再来取。”
“哦,好。”许棉指了下架子道,“别忘了你外婆的药。”
少年拎着书包,从架子上取了药,小跑着离开了。
沈烟好久没看到这么青葱稚嫩的少年了,跟成熟男人不同,心里想什么,在脸上都能让人看出来。
沈烟八卦道:“这男生是谁啊?”
许棉:“林奶奶的外孙,今年大三了,上的是中医药大学,所以每次来我这里取药,都会让我帮忙看看习题,讲讲病症药理。好学刻苦,还有点天份,将来前途肯定无量。”
沈烟:“大三的弟弟……今年二十一岁?”
许棉:“他上学早,二十岁。”
沈烟:“那跟你差了九岁,可以抱三块金砖了。”
“啊?”许棉刚开始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她羞恼的轻拍了下沈烟的手腕,“你不正经!”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