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师尊只能宠我一人。”
岁谂安伸手钻进他的怀里,脑袋在他的胸口蹭着,贪婪地吸着他身上的香气。
穆云之只知他的可爱,却不知他的贪心。
岁谂安可以无时无刻都装成一个天真活泼的少年,也可以随时随地化作一个有城府,有头脑,会筹谋的成熟男人。
无论是哪一种,只要穆云之需要,他就可以把它当做是自己的主人格,去讨对方的欢心。
此时的穆云之被他搂着,还以为这是小孩子发自真心表达的亲昵,不仅不讨厌,反而还觉得有些窃喜。
陶儿在时,他还真没体会过如此被人需要的感受,只是充当长辈的角色,偶尔管教几次,每次陶儿都是气冲冲跑走,过一会儿就捧着一篮子山果兴高采烈回来,根本不需要他安慰。
然而像岁谂安这样难哄的少年,对他来说,居然体会到了一种吸引,一种“被需要”的快乐。
这种热烈,真诚,就像是一处令他沉醉的温柔乡,他真想一头扎进去,不再醒过来。
可就在他想到这的时刻。
嘎吱。
居室门前忽然响起脚踩地板的木头声,显然有人正站在他们门口。
“谂安,你听到了吗?”
穆云之小声问,怀中的人则是点点头。
“快过来。”
穆云之即刻起身,抓着自己的琵琶,又搂着岁谂安的身躯,随后滚进床底。
床下的空间刚好能容纳两人,穆云之一直注意力集中盯着门口,生怕有任何风吹草动。果然,屋门敞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绣花鞋。
穆云之一眼认出,是那位失了夫君的妇人。
穆云之纳闷对方为何会解开从昏迷中醒来得如此之快,眼眸就被白光刺痛。
是那妇人手中的长刀,上面映出了他在床下的面容。
穆云之瞪大了眼睛,捂住唇不敢出声。
但那妇人似乎并没有看向长刀上的倒影,只在床边踱步。
忽然,妇人的长剑刺进被褥,再抽出长刀。
她掀开被子。
床上空无一人。
挥刀的妇人深吸一口气,又在床边搜寻。
“小公子,人去哪了,为何躲躲藏藏不敢出声?”
妇人的声音变得呆滞空灵,就像是被一种幻术所控,穆云之心想难不成红莲教在侮辱这位妇人时,对她采取了什么手段?
穆云之此时疲惫不堪,内力还未完全恢复,但若眼前只有一位妇人,他仍是有本事一击击退对方的刀刃,再带着岁谂安逃出生天。
可是,这位妇人是否真的被控制,还不好说。
他也不知该不该就这位妇人抛下在这里不管。
身为一个侠义之辈,又身为一位医者,他总该为了这位无辜的妇人做点什么。
正在想时,忽然手指传来了阵阵疼痛。
似乎是因为方才从床上滚落得太急,又伤到了骨头。
“师尊,你是不是手指疼了?”少年在他耳畔小声说着,“此事,你就交给我处理吧。”
交给他?
穆云之心头一顿,不知他要用何种手段制服妇人。
妇人仍旧到处找着他二人踪迹。
噼啪。
身后传来动静,妇人迅速转过身,见一位少年将被褥塞在床下,将缝隙挡得严严实实。
少年活动着手腕,不冷不热开口:“你是被控制了么?”
妇人歪着头,似乎听不懂他在问什么。
正要出手,却凭空被多出的一道银光挡住。
只见眼前出现一把细长的长剑,握着剑柄的清瘦指节,随着执剑人的动作微微颤动。
“我问你,是不是被控制了?”
妇人呆呆地望着他,仍是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岁谂安:“不说话,我就当你是了。”
还未等妇人反应,眼前的长剑便挡开她的长刀,直穿她的胸口。
“啊……”
妇人面色惨白,身体在胸膛被刺破的一瞬间,就已经去见阎王爷。
岁谂安面无表情杀完人,拔剑而出,为了不让鲜血溅到,他拔得很慢。
他并不想杀人,只是此人已经被红莲教药物所控,一旦被控,就成了活死人,彻底无力回天。
如果是被穆云之知道,定会出言责怪,所以绝不能被他看见。
他先将妇人的尸体抱了出去,再回到居室里找穆云之。
殊不知此时,他忽然神色痛苦不堪,单手捂着头颅,感觉大脑像是被某种利刃穿过。
他想尽力用内力平稳心绪,但他浑身湿漉漉的,后背也因疼痛冒出了一层薄汗。
不妙……
院子里的妇人他已经无心去管,只能用微有些知觉的手掌贴上额头的肌肤,输送真气进去。
然而,不止大脑,身体的每一处都像是被钢锥穿过,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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