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之余,门把手猛地发出声响,唐齐深提着公文包走了进来,刘叔也跟着进门,帮他把外套脱掉,里面的白衬衫几乎湿透。
“老板,我先走了,你们聊。”
封秦冲唐齐深点点头,接着拉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唐齐深看了唐然数秒,随后自己挨着他坐了过去。
“昨晚喝了多少酒。”
“没喝多少,找我过来有什么事吗?如果是离婚的事,我想应该没必要告诉我。”
“你好久都没喊过我爸爸了。”
“……如果你想叙旧情,我就先走…”
“小然,如果宋闻声找你,千万要小心。”
见到唐然迟疑,他继续道:“不管你信不信,当年我真的没有出轨,也没有蓄意伤害你母亲。那封给媛媛的匿名文件明晃晃就是冲着搞垮林氏来的。”
“你这么聪明,能不能保持理智去看待当年的事,而不是一昧被人牵着鼻子走。”
说罢唐齐深低头长舒口气,“这么多年爸爸也暗暗找人收集了很多资料文件,你想看随时都可以找刘成要。”
唐然眼眸微动,低头看向唐齐深指间那枚跟林媛的结婚戒指,这戒指他戴了二十余年,从未有一天不在。
“你没有出轨,这话你敢当着我妈的遗像说吗?”
“既然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没有出轨,那你跟原欣这几年的婚姻又算什么。”
“小然你先冷静一点,当时的事情疑点确实太多,如果你爸爸真的有错,证据确凿的话,法律不会容许他能在社会上自由这么多年。”
刘成把公文包里的一沓文件掏出来,递给唐然,“这些东西一直在律师手上,你拿回去慢慢看吧。知人知面不知心,有时候几十年的友谊或许从来都比不过明晃晃的金钱和利益。”
唐然抬起头,把文件握的死紧,“您是说宋叔叔?”
“嗯,不过不止你,我觉得也应该让小陆多注意安全,还有苏望和你那些朋友。”
“猫生了气还会挠人的,我们已经私底下撕破脸皮了。”
“嗯,知道了。”
回母亲房间整理了一下东西后,唐然在遗像面前驻足许久。
紧接着脑中有白光闪过,他赶紧拿起手机给陆矜也打电话。
随着“嘟嘟”声在耳道绵延,唐然身上慢慢起了一层冷汗,陆矜也很少这么长时间都不接他电话的。
“喂,你在哪?”
电话猛地被接通,唐然心跳漏了一拍,后面又变得越来越急促。
“在学校实验室,我们刚刚才下课,抱歉让你…”
“好,你乖乖待着,我这就过去找你。”
“是…发生什么事了么?”
“没有。”
要是有人敢打你主意
他就死定了。
陌生来电
傍晚,教室的自然光线趋于昏黄,老师在讲台神色飞舞地讲着思政课,陆矜也半垂着眼,斜倚窗边瞄着课本,时不时拧开笔帽记几行笔记。
……
“陆哥,你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赵岩觉得陆矜也上课出神极为罕见,索性也开起了小车,思绪飘飞,好奇着陆矜也今日走神的原因。
“离放学还有十五分钟,”陆矜也低头扫过腕上的手表,对赵岩道,“晚饭不能跟你一起吃了,我要去接人。”
“好好好,知道了,用脚想就知道你又是为情所困。不过这也太快了吧,你们俩不到一天就又想见面了?”
“是因为…有事。”
“啧,”赵岩把笔帽咬进嘴里,手上不甚专心地记着笔记,“他黏你还是你黏他?”
“都有。”陆矜也轻声答道。
高铁平稳行驶,唐然耳朵里塞着耳机,一路奔波让他疲累至极,却迟迟睡不着。
忽然,手机顶端有一则新滚动的消息吸引了他的注意,是一封邮件提醒,正文只有一个表示微笑的颜文字。
不过附件内容却瞬间让他困意全无,大量的照片因为被压缩过清晰度有些低,但照片上的一幕幕场景唐然都很熟悉。
高中时期两人之间的各种隐秘小动作确实值得回味,不过不应该来自第三方的镜头。
数量之多的照片让唐然翻了好一会儿,到后面时明显换了主角,居然是唐齐深还有原欣。
如果猜的没错,这些应该就是他母亲那年收到不明文件的原片,并且直接造成了林媛情绪上的崩溃。
他捏手机的手逐渐收紧,下一秒铃声轰然涌进耳朵。
是个陌生号。
“喂?”
“你好,收到我的邮件了吗?”
对面是个声音浑厚的男中音,带着滋滋电流,听起来有些说不出的怪异。信息化时代什么都能造假,所以音色并不具备任何参考价值。
“你想做什么?”
“你现在差不多快要到站了吧,下车后我们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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