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居住的旅馆,陈伯他们早在来之前就定好了,秦父一间,陈伯一间,纪绥郁泊舟一间。
本来为了演戏,纪绥一直以来都是和郁泊舟睡同一张床,结果进房间一看他愣住了。
d国旅店里的床,说是大床房,实际上容纳两个成年男人只能说是正好,不挤也不松,不能像他们之前那样,各睡一边,肢体接触更是在所难免。
郁泊舟视线落在床上几秒,接着落到纪绥身上,“我让前台再开一间房间。”
“没必要,陈伯他们问起怎么解释。”纪绥说。
郁泊舟不咸不淡地说:“那我睡地上。”
此话一出,不光纪绥看他的眼神奇怪,连他自己都在暗地里扇了自己一巴掌。
两个大男人睡一张床再正常不过了,他高中同张怀民他们露营,三个人睡一张床,当时挤得都想把另外两个踹出去,也没提过睡地上这种话。
“冻傻了吗,地上怎么睡。”纪绥像看傻子似的看着他,“不过可能会有点挤,我睡觉似乎不怎么老实。”
他睡觉总会无意识的翻滚,纪绥知道。
郁泊舟嗓音一紧,“没事,大不了我……”多揽着你,不让你滚下去。
“不过晚上看极光,我看陈伯他们后备箱有带帐篷,应该不会回来睡了。”纪绥补充。
旅馆应当只是作为现在休息洗漱和明天出发的落脚点。
郁泊舟美梦破裂,木着脸,“哦。”
极光
距离极光还有十二个小时。
下午他们在旅馆吃午饭,然后去镇子上买晚上露营的东西。
旅馆的饭肯定不如秦母做得好吃,而且没有调整,完完全全是地道标准的d国饭。
当一盘只淋了橄榄油,看起来像刚从地里拔出来的各色菜蔬送上桌时,纪绥表情石化了。
他尝试吃了一口,下意识蹙起眉。
菜很新鲜,吃不出土腥味,远比国内一些标榜使用有机蔬菜的餐厅,品质不知好上多少。
他从不挑食,他可能是早饭吃太饱,纪绥挑了几叉子别的菜,兴致缺缺地停手。
身旁的挑食怪倒是适应良好,边吃边和旅馆老板聊,d国的语言和纪绥世界另外一个国家的语言相同,他经常去那个国家出差。
听话里的意思,郁泊舟他们从十二年前起,几乎每年都会来看极光,都住这家旅馆。
旅馆老板高兴的脸色涨红,连比带划用d国语说,初见郁泊舟的时候他只有门口的门牌那么高,现在已经有两个门牌高了。
“good!”旅馆老板拍了拍郁泊舟的肩膀。
郁泊舟笑了笑,注意到纪绥长久没动菜,问:“吃不习惯?”
“没。”纪绥否认,“我吃饱了。”
“雾……”
一个不太常见的字眼,旅馆老板用蹩脚的华国语喊出,接着又用d国语向陈伯询问,为什么郁松和花雾没有一起来,花雾为他画的菜单招牌,已经有些花了。
郁泊舟嘴角的笑收敛,桌上一阵沉寂。
最后还是秦父打破冷场,岔开话题,旅馆老板果真被转移走注意力,专注的聊起从前。
外国佬大约没有不能对着风口吹风,否则会头疼俗语。纪绥叫这么一吹,感觉浑身都冷得疼。
他动了动,轻声将郁泊舟唤回神,“郁泊舟。”
郁泊舟像外头雪地一样冷的神色,缓和了些,“怎么了?”
“他们在聊什么?”
郁泊舟一怔,捏了捏眉心,“忘记问你能不能听懂d国话了。”
他往纪绥盘子里叉了块龙虾煎蛋饼,是桌上唯一一道偏华国的菜色,“秦叔在爆秦初年的糗事,高二那年我们来看极光,他非要向老板借滑雪板,滑着回去找搭帐篷的我们,结果到达目的地没刹住车,一头栽进雪里,我和张怀民两个人,挖了七八分钟才把他从雪地里挖出来,然后……”
纪绥听郁泊舟给他翻译,一口一口吃完蛋饼。
……
纪绥同面前的四只狗大眼瞪小眼瞪了好几分钟,沉默片刻,表情一言难尽地说道:“真的要坐这个吗?”
为了离观测极光的地点近些,旅馆建在山上,地面没被雪覆盖的日子可以开车,但今天大雪素裹,想要快速下到城镇采购,得坐橇车比较快。
郁泊舟:“怕狗?”
纪绥迟疑了一会儿,摇头。
陈伯把清单发给郁泊舟,“兵分两路,我跟老秦买食材,你们去买工具。”
纪绥瞧了眼,奇怪道:“工具不都……”买齐了吗?
最多买个一次性碗筷刀叉什么的,费不了多少时间,用不着兵分两路。
话音未落,雪橇在地面上弯出一个漂亮的弧度,疾驰飞奔出去,面前哪还有陈伯和秦父的影子。
“……”
郁泊舟哼笑一声,收起手机,一本正经地说:“以防万一,我们再对照清单看看有没有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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