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绥没有过多犹豫,提笔签下姓名。
明媚垂眸看着他签完,收到保险箱中,没有因为纪绥的空降提供任何特殊态度,公事公办道:“工作上有碰上不懂的地方,可以随时问我或是同事,去吧。”
纪绥点头,推开办公室的门,门外乌泱泱站着一群人,听到他开门的动静,齐刷刷汇聚目光。
纪绥:“……”
“我c……靠!”张羽及时捂住嘴,叫国粹在口中打了个转,“真是你啊纪哥,瞧着身影像,我还以为我认错人了呢。”
明媚办公室的玻璃是磨砂半透明的,隐约能照出人影,张羽坐下后越想越觉得像,忍不住跑来。
“纪哥!我想死你了!”
“纪哥!我比他更想你,想你想的我头都秃了。”
“放屁,你属蒲公英的,别找借口。”
四下唤取哥声一片,说什么的都有,核心意思都是在诉说对纪绥的思念。
众人五花八门的表达让纪绥忍不住勾起唇,片刻无奈道:“好了好了,以后大家都是同事,叫我纪绥吧。”
张羽预想成真,激动地冲上前揽过纪绥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样子,“你比我们大,叫纪哥是应该的。”
纪绥和郁泊舟同岁二十七,岁数上确实担得起,他们这群大部分才出校园三、四年的学弟学妹们一声哥。
虽然和纪绥认识的时间不长,但并不妨碍他们一见如故,一个能把邓文俊气得有火无处撒,还能带着他赚钱的人,简直是他异父异母的亲哥。
“话说。”张羽搂得更近了些,仔细打量纪绥,“哥你是不是瘦了啊,搂着骨头都硌手,群里的消息也不见你回。”
纪绥整个人半僵,强忍自己下意识想甩开人的反应,不露痕迹地一点点挣脱张羽,“病了,没看手机。”
他目前还无法接受除了郁泊舟以外的人的亲密接触,人病了反应慢了不少,不然绝不可能让张羽搂到。
周围安静的出奇,张羽搂着自己的力道也变得很轻,纪绥稍微一动便挣脱开来。
什么情况?
纪绥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抬起头。
郁泊舟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外,目光直愣愣地盯着他们的方向,后又慢吞吞移到张羽揽过他的那边手,什么也没说,纪绥却莫名感觉他在不爽。
可是,不爽什么呢?
除了郁泊舟,背后还跟着方妤、林听寒等三四个人,没记错的话,这几个都是分组的小组长,看来应该是刚开完会路过。
纪绥想来想去归结到开会不顺的身上。
他进入状态,眼底含上淡淡笑意,“泊舟……咳咳咳。”
才说了不到两个字,纪绥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剧烈咳嗽起来。
旁边的众人吓了一跳,当即遗忘了郁泊舟的存在,纷纷关心纪绥的状况。
离纪绥最近的张羽当仁不让,连忙弯腰查看他,“没事吧?”
没有完全从脸上褪去的病气并没有让纪绥昳丽的五官折损,反而添了几分不一样的美。
剧烈的咳嗽叫他白皙的耳朵和脸侧都漫上绯红,像展翅欲飞却濒临折死的蝴蝶。
即便张羽不喜欢男人,也小小的震惊了一下。
这也太好看了,跟纪绥比起来,他们只能算脸上长了五官,怪不得郁总跟纪绥结婚,不跟他们结婚呢。
“麻烦让一下。”
张羽怔了怔,赶忙后退腾出位置。
郁泊舟伸出一只手咳嗽的纪绥抓着支撑,另外一边手有条不紊地帮他拍背顺气。
纪绥刚缓过来一些,迫不及待地想要解释,“我……”
“气喘匀了再说话。”郁泊舟语气淡淡的,似乎不是很有耐心与纪绥沟通。
纪绥两辈子加起来第一回体会到欲哭无泪这个词,该死,他真的只是被口水呛到了而已。
不管怎么说,戏还是要演下去的。纪绥稳定住呼吸,轻声说:“可以了泊舟,我没事了。”
声线听起来还是有些颤抖,脸上的红一时半刻估计也下不去。
郁泊舟撤开手,非常短暂地皱了下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现在不是充当医生的时候,纪绥往方妤的方向投去视线,接收到视线的方妤在众人看不见死角,用肩膀撞了下身旁的林听寒。
“干……”他想问方妤撞他干嘛。
方妤朝他使了个眼神,撇向郁泊舟,林听寒忽然心灵福至,喊道:“郁总。”
郁泊舟瞥了眼林听寒,对张羽他们说:“他病刚好,麻烦你们多照顾。”
说完头也不回的带着林听寒他们走人,样子比明媚交代工作还要公事公办,好像纪绥是一个和他稍微相熟的员工,随口关照一句罢了。
途留下招呼都没来得及打的众人面面相觑。
纪绥嘴角的笑容变得有些苦涩,像是习惯地掩饰道:“他就是爱小题大做,我没事,别耽误大家时间了,快工作吧。”
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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